看着堵在跟前的一溜儿彪形大汉,李亚明蔫了,耷拉着脑袋儿苦着脸说:“七哥,放我们走吧,赢的钱我们不要了还不成吗?”
马烈瞪了他一眼说:“别怂行不?开场子是要讲道理的,咱们人要走,赢的钱也要拿。”
宋七眼中闪现异色,哈哈干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开场子当然是讲道理的,区区几百万只是小意思。两位朋友人可以走,赢的钱也可以拿,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跟赌王高品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认识,没听过。”
“那就对不起了!”
宋七拉下了脸正要下令捆人,一名手下走进在他耳边说了句,宋七点点头说:“勇哥来了正好,请示一下他这事怎么处理。”
很快,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宋七和众手下齐齐躬身低头叫了声“勇哥”。
看见来人,马烈愣住了,这位“勇哥”正是姜老头儿的贴身亲信封勇。
封勇也是一愣,跟着就笑了起来:“我当是谁这么有能耐跑到我的场里搞事呢,原来是烈少爷缺钱花了。”
弄清马烈的身份后,宋七满口赔罪,不停地埋怨自己有眼无珠。马烈对这位赌场管事的印象并不坏,自然也没把这点儿小误会放在心上。
这间屋子人多眼杂,宋七恭恭敬敬地将马烈和封勇请到隔壁房间说话。
马烈把这事看透了七八分,觉得有点儿尴尬,问封勇:“勇哥,这个场子是你看的?”
封勇笑着点头说:“算是吧,老爷子名下的产业不少,这个场子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马烈迟疑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钱我可以带走吧?最后一把赢的钱我就不要了。”
封勇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马烈,说道:“你要是不嫌沉,那就随你的便,反正赢的是你自己的钱。”
马烈一怔:“什么我自己的钱?”
封勇笑了起来,说道:“烈少爷,老爷子说过要送你一间铺子让你练练手学学经营,说的就是这家茶楼呀。我之前说要带你过来认认门脸儿你说没空,现在到自己跑过来赢钱了。”
马烈愣住,他原以为姜老头儿说的“铺子”会是一间杂货铺之类的,哪儿想得到居然是一间日进斗金的地下赌场?还真是大手笔啊。
封勇接着说:“你来了也好,现在正好把铺子交割一下,以后这家茶楼就是你的产业由你来打理。”
“我还是学生,哪有空搞这些?”马烈听得直摇头,看向宋七说:“七哥,这个还是得劳烦你,你帮我打理这间铺子,我分你两成的红利。”
宋七顿时心花怒放,觉得这位新任老板实在是大方得要命,满脸堆笑说:“烈少,日常杂事由我来应承,大场面还得您出面撑住。”
听宋七简单介绍完茶楼的经营情况后,马烈回到包房,看见李亚明正在满头大汗地装钱,全身衣服都脱下了当作口袋在用,身上就剩下一条裤衩。
即便这样,五百叠的钞票还是剩下一小半儿没处塞。
马烈笑骂:“瞧你那点儿出息,不会出去找个袋子吗?脱成这样儿你当是裸奔啊?”
李亚明喜滋滋地说:“烈哥,这么多钱啊,我是半秒钟都移不开眼睛。别说脱光衣服,就是扒了我的皮做成钱袋,那我也心甘情愿啊!”
跟着进来的宋七看得直皱眉头,说道:“烈少,这些钱你就这么带走?”
这话的意思是说这好几百万的现金随身带走不是个办法,得先走一遍洗钱流程才方便花。马烈却压根儿没有洗钱的概念,会错了意,皱眉说:“当然不能这么带走,赶紧找个袋子来啊!”
宋七只好出去找袋子,茶楼里装现金的手提箱到也不少,可是都不够大,马烈又觉得太显眼。
找来找去,最后相中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号编织袋,马烈觉得这个装钞票最符合自己作为一个低调土豪的外表气质。
拎着沉甸甸的钞票出门,马烈坚决拒绝了封勇开车相送,就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后座上,李亚明把编织袋放在膝盖上,很不淡地抱住袋子狂亲,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得直翻白眼儿,还以为自己搭了个神经不正常的家伙。
李亚明对自己的那位神通广大的“烈哥”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并不知道马烈能顺利带走这些钱的缘由,也很识趣地不去打听。
马烈没跟李亚明提怎么分钱,就让他先随便拿些零花钱。李亚明知道这是哥们儿没把自己当外人,不分钱那就是共着花、随便花的意思。
车子途经东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长庆路,李亚明往兜里胡乱揣了十几叠钞票,兴冲冲地冲进“茂业百货”准备体验一回土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