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烈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排查收索,终于在侧面的草坪里找到几个清晰的踩踏痕迹。而这个草坪正对的正是城堡一楼会堂的大门。
由此可以判断出,凶手当时就蹲在这里,拿枪瞄准了会堂大门。
考虑到当时站在大门内正是马烈本人,他顿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凶手的目标不是左光,也不是常穆,而是他自己。左光是在他的闪避之后,成了另一个活靶子。
而且,马烈还回想起了一个奇怪的画面。在左光死后,常穆伤心欲绝之余,喃喃道出的那句话:你没杀他,但是你害死了他?
联想到这句话,马烈在仔细的回忆之前的经过,特别是常穆进来之后的场景,隐约的觉察到一个可怕的结论:这凶手会不会是常穆安排来暗杀自己的?
如果真是常穆的话,那他就是自作自受,买凶杀人不成,却害死了挚爱的知己?
半个小时后,除了马烈这一组找到了线索之外,其他几路搜捕行动都没有任何的收获。凶手极有可能已经逃窜、或者是内部之人所为。
马烈带着几个疑问反回到城堡会堂,他首先要确定凶手的身份是外来者还是内部之人。
城堡内只有一百二十多名保镖,配有统一的92式9MM手枪。从那颗子弹里面或许找出一些线索。马烈本想亲手调查,但在途中接到老爷子的传话,叫他去谈点事情。
马烈只好命他目前最信任的何家昌负责此事,自己则上楼去见老爷子。
老爷子依然是在书房会见了他。
进入杭老爷子的书房后,马烈开门见山,将自己的调查清理内奸的计划和左光不幸重弹身亡的突发事件简略的告诉老爷子。
老爷子静静的听完,随即伸手制止他即将要解释的话,打断道:“马烈,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办。”
马烈不舍道:“老爷子,这个左光的死,好像跟我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如果我不亲手调查的话,这恐怕就成了无头案子了。”
“不用查了!”老爷子不容置疑的打断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马烈一怔,急问:“是谁?”
老爷子摇头道:“我知道是他,我也猜到你和他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他才对你痛下杀手,不过,我不打算追究,所以,你不用再调查下去,帮我去办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杭温泰没有明说,马烈倒听出了话外之音,恍然道:“凶手是常管家?”
杭老爷子道:“你别问了,我更不会告诉你。”
“一定是他!”浮想到常穆那张阴沉的脸庞,马烈的双拳不由得握紧,气愤的叫道:“我跟他无怨无仇,早上是有些小误会,还用不着叫人来暗杀我吧?”
杭老爷子劝道:“马烈,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日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但现在你必须帮我做另外一件事,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我就不再追究你对雪真的不忠的行为。”
听到这话,马烈才稍稍缓解不满之气,疑惑的问:“什么事?”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杭家有一句笺言,你知道是什么吗。”
马烈不知所云,摇头道:“不知道?”
杭老爷子一字一字的说道:“杭氏一门,励精团结,有恩报恩,有仇必报,遇上敌人的挑衅,十倍奉还。”
马烈敷衍赞道:“好笺言!”
杭老爷子叹道:“可惜,这句笺言已有好多年没有实践过了。”
“为什么?”
“因为,它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杭老爷子语气一冷,咬牙道:“姓孔的小子竟敢派人袭击绑架我家雪真,这笔帐我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三天后便是姓孔的生辰,你说我该不该上门给他祝贺一下?”
马烈立即表态道:“这还用问吗,没得商量!”
“嗯!”杭老爷子点头道:“三天后,就由你代表我杭家前往京城,给孔家献上一份大礼,顺便讨点东西回来。”
马烈意外一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老爷子,为什么是我去?”
杭老爷子叹道:“我老了,如果孔家与我杭家还是以前的良好关系,我大可放心的派雪真去。”
马烈已经听明白了,杭老爷子目前能够信任的,又能够圆满完成此次任务的或许只有马烈一个人了。
况且,老爷子派马烈前去孔家登门祝贺,更是认可了他是杭家女婿的身份。
想到此处,马烈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逃避,欣然接受了老爷子的这次差遣。当然,马烈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