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是咬牙切齿：“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成功。”并且在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觉得自己可以为傅明朗做出任何事情，做到任何程度。

她相信，她会以她自己的能力和力量，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明媚的将来。

胡青山又深沉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摇头苦笑：“真是个傻孩子。”

他说：“文案没问题，你去发了吧。”

他已经想好了，在她发布以后，他会找无数水军引导舆论，让大家全都向着为了一个广告大费周章、浪费众人感情和猜想的方向去引导。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对关墨谷的感情升华了。

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是一个领导对下属的，也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更甚至像是一个菩萨对困囚于爱欲的凡夫俗子的。

关墨谷欢喜着点了头，又立时发布了文章。

发布后，开始忐忑的等待。

两人在办公室待了一个晚上，一个在紧张焦灼的等待，一个在联系着各种水军各种软文和自媒体运营。反正，在这个晚上，注定要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注定要有人彻夜难眠。

第二天，两人蓬头垢面的起床，果真见这个文案冲上了许多app的热搜。

而评价，果真如关墨谷预想，也果真如胡青山预料，全都是吐槽品牌商的。全都在骂品牌商这个广告做的不地道。

然，黑红也是红，吐槽也是热度。

那个濒临破产的彩妆企业，竟然因此死而复生，一时间销量大涨，库存全部被买空，依旧有许多人在下方留言催货。

更让人意向不到的是，不知道哪个聪明人跳了出来，联想到了傅明朗最近的绯闻“吸毒”，聪明的开始预判，说吸毒也不过是傅明朗背后的品牌商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究竟是为什么品牌营销，大家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开始了漫天的猜想。

而杨阳洋，也因此因祸得福，众人以前看到他各种照片，总会不断的吐槽辣眼睛。

因为他实在胆子太肥，太敢穿，太能穿。各种奇葩的女性造型，无一不去尝试一个遍。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油腻的像是专门切猪肉的砧板。

而看到他的本来面目后，竟然都生出了不少好感，开始纷纷为他洗白，说他的种种不容易，说他的多才多艺但是怀才不遇，说他被环境被世道逼迫成了那样不堪的模样。

那样一个努力而又狼狈的人啊，像极了在现实生活中怎样都无法出头的自己。

一时间，杨阳洋竟然也因祸得福，获得了许多关注，也得到了许多公司抛来的橄榄枝。

杨阳洋自己坐在家里，懵怔了好半天，一开始，为关墨谷的说话不算数生气。

后来又因为评论风向大转，有些不自在。平时一直都是被骂，这会子，却有那样多的人为他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作何感想，只将眼泪留了满脸满面。

随后接到了许多邀约，接得心里十分惶恐，干脆关了机，安安静静的在网上看那些评论。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对那些评论生出了许多认同。

他在一瞬间，便转换了自己的思想。

原本还以为，男人就是脏的，女人就是妖娆的漂亮的。却一瞬间便明白了，原来自己之所以打扮成女人，是因为常规太难出头，是因为被这个操蛋的世界逼迫的。

原来他本就应该是一个干净的、清澈的、阳光的汉子。

他在一瞬间完成了自己的身份认同，迅速的跑到洗手间洗漱了。

洗干净了自己的妆容，也彻底的卸下了自己的画皮。

他掉着眼泪想，他以后要以真实面目面对自己、面对所有人、面对这个世界。

过去的错，便永久的成为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