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拓轻叹道:“夏侯家在我手上这么多年,别的事情我也许没做到,但基本上也没干出过拿女儿终身来联姻的事,大多是遇上喜欢的愿嫁则嫁,不曾勉强过,夏侯家的子弟也多享富贵,哪怕最后因我而终,我也不欠他们什么,唯独承宇那丫头,这么多年让她受委屈了,是老朽欠了她的,于心有愧啊,若老朽还能影响夏侯家,自然是要保她善终的,而今,老朽也只能是求王爷了!”
苗毅唏嘘一声,“好说!我答应了,若真有我说的算的那一天,只要夏侯承宇自己不找死,我尽力保她善终!若最后不是我说的算,我也会将天翁的这个要求转述给那个能说的算的人,想必对方也不会不给天翁面子,天翁能放心否?”
夏侯拓欣慰点头,抬了抬眼,“不知王爷对付妖僧可有胜算?”
说到这个,苗毅眉头皱了起来,“不瞒天翁,血莲已经落到了妖僧的手中,妖僧已经多年未有任何动静……”把大概情况讲了下。
“呵呵,看来王爷还是免不了有妇人之仁…”夏侯拓苦笑不止,最终一声叹,“南波在修炼一途上乃天纵奇才,旷古绝今,他涉及的修炼功法极为繁杂,这和他早年的经历有关,对各种术法的涉猎之广无人能比,既然已经被他摸到了恢复肉身的门道,凭他在这方面的本事,怕是不会有什么失误,这么多年没动静,十有八九肉身已经恢复。而他早年能快速崛起,是因为他掌握有一门奇功,能吸收别人的修为炼化为己用,依我曾经所知,最多一万年,他的修为必重回巅峰!”
“一万年…”苗毅眉头紧锁,杨庆等人亦皱眉盘算时间。
夏侯拓:“妖僧此时当属潜龙在渊,不鸣则已,一鸣必然搅动风云,王爷当小心呐!”
苗毅见他有点无动于衷,忍不住问:“据说妖僧能掌控轮回,难道天翁就不担心?”
夏侯拓叹道:“已然如此,老朽担心又有何用?没那精力了,也轮不到我操心了。他若拘我轮回,再拉我回来算账,若能恢复我的记忆也未必是坏事,老朽未必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可能,能把他打落神坛一回,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回?呵呵,总之妖僧太过逆天,必不容于天地间,此獠既能干出打断大道轮回之事,最终怕是难有善终,必遭天谴,就算我们不行,迟早也会出现能收拾他的人!倒是王爷自己,青主那边不得不防!”
青主要杀自己苗毅早已知道,不禁哦了声,纯属客气道:“天翁有何高见?”
夏侯拓闭了闭眼,有点气弱,稍蓄精神,再开眼道:“荒古死地,王爷多小心,兴许有一劫!”
荒古死地?几人相视一眼,不知他为何特意点明荒古死地,苗毅问道:“怎讲?”
夏侯拓慢吞吞无力道:“青主我太了解了,王爷与夏侯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足以让青主欲除之而后快,王爷能稳坐王位到如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爷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南军,几位王爷互为倚助相处的还不错,再有夏侯家的支持,青主想从大层面推翻王爷的可能不大。大层面不行,他就不会放弃从小层面下黑手,王爷如今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青主必然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否则不会客气,可见王爷平常出行身边必有重兵护卫,是难以下手的,王府内的戒备必然更严。排除掉这些可能,南军又被王爷牢牢抓在了手中,王爷当有了闲心修炼,若荒古死地真是最适合王爷修炼的地方,这些年来,王爷怕是会常去吧?荒古不是屯聚重兵防护的地方,正好下手,青主应该早就盯上了。”
苗毅:“荒古出入关隘在我的控制之中,想进入荒古刺杀本王,也得先问问本王答不答应,岂由青主肆意妄为!”
夏侯拓也不辩解,也没那精力去争辩,自说自话道:“荒古不是屯兵之地,必无重兵保护王爷,但青主也摸不清王爷在荒古的底细,仅派影卫进去刺杀的可能性不大,刺杀南军掌令天王不是小事,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也不为过,所以青主必然会派入重兵执行,当属近卫军无疑,能让青主托付如此重事者,不会是武曲,破军当仁不让,整个天庭,青主真正最信任的人其实是破军!而调动太多人马不太可能,容易被人察觉,太少了又怕失手,近卫军出动个一千万人马是最合适的量。王爷想知道青主有没有图谋不轨,不难查出,夏侯家在近卫军有些人王爷是知道的,王爷只需查破军统领的左督卫那边,看看有没有消失的人马,重点查破军手下心腹大将中有没有多年一直没露面的人,破军必派要员亲自出马,若有的话,王爷当多加小心,青主很有可能在伺机而动。当然,外面的情况我不清楚,也许近卫军有出别的任务,但外面的情况王爷是清楚的,近卫军有没有长期用兵的地方应该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姑妄言之,老朽就是随便唠叨两句,王爷听听就罢,不必当真!”
他说是随便唠叨两句,但旁听的云知秋双目中已经流露出惊疑不定神色,似乎不知想到了什么。
苗毅不动神色,见夏侯拓说完这些话已经露出极为疲惫神色,当即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他先歇着,除了阎修外,其他人随后出去了。
一出静室,苗毅神情凝重,直奔书房坐下了,沉默许久盯着桌子上的笔架淡淡问了句,“近卫军的那些人还没消息吗?”
他说的是他在近卫军的那些旧部,按常理是会定期联系的,五千年前却突然有十几号人同时失去了联系。
云知秋咬了咬唇道:“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略顿,又缓缓补了句,“都是在左督卫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