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传来衣物剥落的窸窣声,鹤的内心忍不住小小的邪恶了一下,不过一想到红邑生气时候恐怖的样子脑海里所有的想象都碎掉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吾的孩子一向如此,爱管闲事的妖兽。”红邑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了。
鹤对着屏风做了一个鬼脸,心里却在反驳着:要不是现在要躲在这里避开邑戈,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多管闲事?
不过鹤嘴上还是不敢这么反驳的,挤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容,就算房里的红邑看不见还是尽量保持最谦和的微笑回答道:“怎么就能说吾是多管闲事呢?吾喜欢陛下,而且有信心会让陛下也爱上吾的,所以以后他们一定会成为吾的孩子,早些和他们搞好关系也是应该的,这是分内之事,不是多管闲事好吧。”
“你真的想做他们的爹亲?”红邑好奇道。
“自然,白白多了儿子吾还觉得赚了,况且是一下子多了三个,吾当然愿意,不过陛下喜欢吾吗?”鹤一脸期待地等着屏风内的红邑回答自己。
良久,在鹤以为红邑已经睡着了,然后准备在墙角里睡觉去的时候红邑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是放弃吧,吾讨厌你,赖皮的妖兽。”
很受伤啊,虽然知道红邑是不可能说喜欢自己的,可是这个讨厌对于鹤来说有点儿难以接受,怎么就讨厌了呢?难道自己就这么差劲?好吧,从以前红邑对自己的各种评价来看她的确是不喜欢自己的,从愚昧的妖兽、庸俗的妖兽、虚伪的妖兽一直到现在的“多管闲事的妖兽”,一直以来红邑都热崇与用这一类的贬义词来形容自己。
“自作多情的妖兽。”看吧,又来了。
“好了,是吾自作多情,可是吾就是喜欢自作多情,天晚了,陛下早些歇着吧,好梦。”鹤说着化成了原形缩在角落里准备睡觉了。
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红邑用鹤听不见的声音回应,“好梦。”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醒来的时候旁边站着一脸笑意的红邑,单脚着地睡觉的鹤吓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第一次看到红邑笑得这么灿烂,感觉跟见了鬼一样恐怖,他此刻很想催眠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
可是,真实的痛楚提醒着他一个很残忍的事实:这是真的,这不是做梦,你看到的就是红邑在很开心的笑,你现在也是真的很糗地在红邑的面前摔到了地上。
几乎是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变成人形并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好,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定没有流口水后又揉了揉眼角确定一下有没有眼屎,最后才正视眼前的红邑,“陛下,吾、吾不小心睡过头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陛下是刚刚起床吗?”
“是。”红邑简单一个字回答。
“那陛下现在是要去哪儿?吾陪你吧?”鹤几乎是殷勤地问着,要想过安宁日子可不就得和红邑搞好关系嘛,只有红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
红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大步走在前面,“吾要去看看三番两次打败吾儿的高手,难道真的厉害到了吾儿次次都败退,比三皇还厉害的角色绝非善类。”
打败邑言邑戈的高手?那不就是陈杰白溪他们吗?鹤一个激灵行动快过思考上前拦在了红邑的面前,大脑的第一反应是千万不能让她去皇城,不然杰和婷她们绝对死定了,红邑停住脚步狐疑地打量“挡路石”鹤,“何故拦着吾?”
鹤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到了怎么回答,“吾觉得邑言被这么打败了肯定是他没有找到敌人的致命点,这也说明了邑言在观察这一点是不够的,如果陛下要去打败那些伤了邑言和邑戈的人应该等邑言和邑戈的伤都好了然后大家一起去,让他们好好像陛下学学该怎么制敌,免得以后又吃亏上当,陛下觉得呢?”
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红邑微微点头,“虽然你的建议有在为皇城的那些人拖延时间的嫌疑,不过吾也以为吾儿有时候过于轻敌了,那便依你所言,吾还是回寝宫看书好了。”
“又看书,就不怕看成书呆子?”鹤在心里悱恻道,脸上立马堆满笑容道:“陛下昨儿个不是已经看了一天么,不如今天去看看大皇子邑言的伤势吧?这孩子伤得都不能下床了,陛下难道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么?至少也要那些好的创伤药过去慰问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