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贱人出招儿(1 / 2)

杏林春暖 欣欣向荣 0 字 2023-03-01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林杏洗了澡歪在炕上看书,后头柳嬷嬷给她擦头发,这屋子重新收拾过,明黄坐褥撤了,换上了团花福寿的毡垫,厚厚的铺在炕上,柔软非常

炕烧的热,即便比不上暖阁也不差什么,更何况,刚入冬,还不算太冷,按理说,不用这么早烧炕,柳嬷嬷怕她受凉,早早就预备下了。

她一回来屋就暖融融扑脸的热,洗了澡穿着夹衣都不觉着冷,也就不想出去了,对面的书架子先头是空的,如今填的满满当当,都是从太医院搬过来的医书药书,还有不少御药房的医案。

柳嬷嬷说这些都是皇上吩咐人办的,让林杏没事儿的时候打发时间,林杏理解变态这么干的潜台词就是不让自己到处跑,尤其吃酒赌钱最好杜绝,虽没明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

男人是奇怪的动物,没有那种事儿的时候还好,有了那种事就理所当然的霸揽了过去,觉得是自己女人,管东管西,管头管脚。

好在自己还有这么个院子,不然,天天在变态眼皮子底下,他不腻,自己都腻了。

柳嬷嬷把她的头发擦干,梳起来不禁道:“姑娘的头发真好,顺滑浓密跟杭州贡上的黑缎子似的,要是梳个发髻,再簪上珠翠不定多漂亮呢。”

林杏看了她一眼:“嬷嬷还是叫我公公吧,您老总叫姑娘叫顺了嘴,可麻烦。”

柳嬷嬷忙道:“是老奴糊涂了。”

柳嬷嬷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赶上位正儿八经的主子,自然全心全意的服侍,柳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虽说算御前的人,却没赶上过好主子。

这奴才再怎么着也得靠着主子活着,主子得意,当奴才的自然风光,没个倚靠,一辈子成不了气候。赶上前头瑞儿那么个糊涂主子,自己没跟着吃挂落已是运气了,还指望什么。

在乾清宫当差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御前的奴才,出去脸上有光,别人都敬着,不好就在于没个正经主子。

自己是嬷嬷也不是太监,万岁爷跟前用不着,就落了个打下手接短的闲差事,清闲倒是清闲,可没指望啊,这人没了指望还活个什么劲儿,更何况自己年纪可不小了,不趁早为自己打算混出个人样儿来,将来可没下场。

倒是让她赶上了一个机会,她暗里观察林公公不是一两天了,这位是装的像,比那些太监还像太监,可这姑娘跟小子毕竟有分别,乍一看差不离,仔细瞧便不对劲儿了。

长得清俊漂亮是一宗,还有一宗就是肉皮儿,宫里的太监生的再漂亮,也没说肉皮细成这样的,柳嬷嬷仔细瞧过,林公公这张脸对着日头透亮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细致的几乎看不到毛孔,脖颈,肩膀,腰线的弧度也柔和优美,那双手尤其漂亮,即便没留指甲,也是十指纤纤跟葱白儿差不多。

这些还罢了,真正露出马脚的是林公公的鞋,太监也有脚小的,可没说连最小的号都穿不下的,林公公要的也是最小号,可穿在脚上瞧着总有些别扭,柳嬷嬷心疑,觑空摸了摸,发现里头塞着老大一块棉花。

小子脚再小,也不至于这么小,更何况,姑娘家每个月必有月信,林公公虽掩的深,但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洗澡,解手都是刻意避讳着的,柳嬷嬷心里差不多就十拿九稳了,自然动了心思。

林公公要是姑娘,虽有些麻烦,但以万岁爷的着紧劲儿,估摸喜大于惊,便是有什么麻烦,只要万岁爷不追究谁管得着。

至于身份,从来不是问题,只要万岁爷稀罕,换个身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加上这位的聪明劲儿,将来必成气候。

自己跟着这么个主子,只要侍奉好了,往后还愁什么,只不过,见这位对万岁爷不大上心,倒是一门心思惦记别的,有些着急罢了,这当二总管虽说方便,到底不能过明路,不过明路,便是有了龙种,也抬不了位份

想到此,低声道:“公公别嫌老奴话多,那个穆婉婉遭了万岁爷的厌,便您不理会,这辈子也没出路了,何必非的跟她纠缠,回头万一让万岁爷知道,不定说公公气量狭小,眼里容不得人呢。”

林杏嗤一声笑了:“咱家本来心眼子就不大,万岁爷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咱家也没怎么着,这不是提拔她吗,要知道,咱家当初就是从洒扫处出来的,不受点苦哪有甜啊,咱家这是磨练她呢,等她吃够了苦,说不得就成了人上人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嬷嬷都没话了,心说,有这么磨练的吗,天天跟屎尿打交道不说,就那一个姑娘家进了洒扫处能有好儿吗。

这些太监,柳嬷嬷可是知道,主子跟前磕头作揖,三孙子都不如,可一到了下头,比谁都阴损,裤裆里少了办事的家伙什,色心倒没丢。

宫里暗里结对食的多了去了,折腾起来比外头打老婆的汉子都狠,损了阴德的折腾人,宫女因为这个死的都不知多少,上个月长春宫的井里捞上来一个跳井的,是个老太监的对食,泡的时候短,还能瞧见身上的样儿,通身没一块好皮,尤其下头都烂了,估摸是实在不堪忍受,才走了这一步。

如今这位把个宫女丢洒扫处去,还不跟羊如狼窝似的,能有好吗?

正想着,外头张三带着李玉贵进来了。

李玉贵进来脑袋都不敢抬,低着头给林杏请安。

林杏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了,你们吴管事是个善性儿,不定一见人心就软了,照顾一二也是有的。”

李玉贵忙道:“真叫公公猜着了,吴管事一见那位,魂儿都快没了,非的安置个清闲差事不可,奴才劝着才交给了李长生。”

林杏挑挑眉,都快忘了,李长生还在洒扫处呢,眼珠转了转,就知道李玉贵这小子损透了,李长生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都是因为自己,心里不定多恨自己呢,慕容婉婉跟自己长的这么像,落到李长生手里,能有好儿就怪了。

拿出银锭子丢给他:“天冷了,难为你跑这一趟,这个拿去吃酒驱驱寒吧,也算咱家的一点儿心意。”

李玉贵忙接着:“奴才谢公公赏了,那奴才这就回去了。”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出了小院把银子拿出来掂了掂,乐得见牙不见眼。

洒扫处没什么油水,吴二狗当了管事之后,也不知抽什么风,连底下的孝敬都免了,说大家伙苦巴巴的都不易,当好差事就成,底下的奴才倒是乐了,弄得他一点儿油水也捞不着,就指望那点儿月例银子,倒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躬身道:“奴才遵旨。”

皇上在杜庭兰的脸上扫了一眼:“成贵你跟小林子走一趟,瞧了病就回宫,莫在外头耽搁。”

林杏心里骂街,你当老娘犯人看着呢,这好容易出去放放风,还得带着看守,不止成贵,还有四个侍卫,亦步亦趋的跟着林杏,杜庭兰想找机会跟林杏说句话都没戏。

林杏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有些幸灾乐祸,进了杜府内堂,杜庭兰低声道:“家父病的沉,人多了只怕不妥,能否请成公公在此稍候片刻。”

成贵往里头瞧了一眼,琢磨总督大人在床上躺着,林杏就算再色,也不可能当着卧病的老子,调戏人家儿子,那也太不是人了,便点点头,在厅里坐了。

杜庭兰亲手接了侍卫手里的药箱子:“林公公请。”

林杏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屋里燃着香,倒不觉得有病气,床帐旁边的两个小丫头,把帐子拢了起来,林杏坐在炕边的凳子上给杜方兴诊脉,目光也看向床上的人,琢磨这个杜方兴跟杜庭兰究竟是什么关系?

从脉象上看六脉平和,不像有病的样儿,脸色也不差,这是装病,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庭兰为了把自己引出宫的设的计

林杏想不明白的是,堂堂的南河总督竟会听命自己的儿子,怎么想怎么古怪,两人的意思实在不像父子。

正想着,杜方兴倒先开口了,生怕外头人听见,声音极低:“慕容氏被朱家灭了国,朱家便是慕容氏不共戴天的仇人,婉儿姑娘身为慕容慕容氏遗孤,就是后周的长公主,理应担当起复国大任。”

林杏挑了挑眉:“杜方兴,咱家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杜家身为前朝旧臣,都成了大齐臣子,你这为了当大齐的官,都累病了,可见兢兢业业,忠心不二,这会儿还提前朝,不觉得可笑吗,你当咱家傻了不成,前朝都过去二百年了,如今天下承平国泰民安,复个屁国啊,你既然口口声声称我长公主,那我就是你的主子,你是奴才,主子叫奴才死,奴才就不能活,如今咱家瞧你这奴才不顺眼,一会儿开一副□□,你吃了一了百了,就当做主子的送你一程了,免得在这般里外不是人的熬着,你说好不好。”

杜方兴一张老脸通红:“你……”

“你他妈什么你,杜方兴,少他娘跟咱家这儿打歪歪,什么前朝,什么慕容氏,你们父子俩惦记的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别拿前朝当幌子,老娘不吃这一套。”

杜庭兰脸色阴沉:“婉儿你已经跟了皇上?”

林杏看了他一眼:“老娘乐意跟谁就跟谁,干你屁事。”

杜庭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真侍寝了?”

林杏张开嘴,哎呦叫了一声,杜庭兰急忙撒开,刚松开,成贵就走了进来,紧张的看了林杏几眼,见没什么事儿,才放了心,看了看床上的杜方兴:“林公公,杜大人是何病症?”

林杏咳嗽了一声:“杜大人这病可复杂了,这天有六气,降为六淫,淫生六疾,害于六腑者,阴阳风雨晦明也,是以六淫相随,六淫者寒热入腹,感心也,是以六腑随,故,心为离宫,肾为水脏,晦明劳役则百疾生。大凡视听至烦,皆有所损,心烦则乱,事烦则变,机烦则失,兵烦则反,五音烦而损耳,无色烦而损目,滋味烦而生疾,男女烦则减寿,古者男子莫不戒之。”说着顿了顿,看向杜庭兰:“有道是时有万机,乐淫于外,女淫于内,杜大人之症,皆由此生,若要心不扰,咱家这儿倒有一剂良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来,叫侍女端了水,把药溶进去,用勺子搅了搅:“速速服侍你们大人吃下去,必会药到病除。”

成贵怎么觉得这么儿戏呢。

杜方兴脸色难看之极,不想吃,可林杏定定望着他:“大人不可讳疾忌医,这药吃了,病才能好。”说着看了侍女一眼。

侍女急忙往前送:“大人请吃药。”杜方兴咬了咬牙,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林杏点点头跟杜庭兰道:“你看,咱家说这药是良方吧,杜大人刚喝下去就有精神了,再将养几日,上山打虎都不叫事儿,咱家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为免万岁爷惦记,也该回宫去了。”又从怀里掏出两包药来:“若杜大人还觉不舒坦,再吃两包,必就大好了,咱家告辞。”

跟成贵出了杜府,上了马车才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一包巴豆下去,不拉死老家伙算便宜的,敢算计老娘,有你的好儿。

成贵听着马车里的笑声,直}的慌吗,忙问了一句:“林公公笑什么呢?”

林杏掀开窗帘:“我是觉得杜方兴跟状元郎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我要是杜方兴,肯定疑心,自己老婆偷人了,要不然,就凭他那德行怎么可能生的出杜庭兰这样的儿子来,您说是不是,让老婆戴了绿头巾,还这么沾沾自喜,咱们这位总督大人还真是有雅量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