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廷侧目,微微瞥了一眼她。
她心情很好,确实不像被周子义影响了的样子。
想着刚刚她对自己张口就来的吹捧,他抿紧了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耳根的红才缓缓褪去。
……
而此刻。
学校走廊里。
“哎呦”了半天的周子义,不知过了多久才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上要到下课时间,他要是被人发现趴在地上,怕是要丢死人。
起身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瞥了一眼陆慎廷和董甜离开的方向,恨得牙痒痒。
这两个人,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仗着有两个臭钱,嚣张到什么地步了!
竟然在学校里就敢打人,就不怕他说出去让他们没好果子吃吗?!
正愤恨着,一位女老师从他身边走过,见到他和他打了个招呼:“诶,周老师,刚下课啊?”
“啊,是,李老师也下班啦?”周子义连忙哈腰回道。
李老师笑道:“是啊,今天的课都结束了,周老师也早些回家。”
“诶,好,这就回这就回。”
一直到李老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周子义才一瘸一拐地出了学校。
算了,这事太丢人,他也没法轻易往外说。
他就大人大量,放他们一码。
……
从学校出来,周子义直接去了常去的一家文具店。
他前两天刚发了工资,手头正好有几个钱。
每次发工资,他都会来这家文具店买点小玩意儿,老板娘都和他熟悉了。
他在里面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两个笔记本还有一支金灿灿的钢笔,回了村里。
只是他没直接回自己家,而是拐了个弯去了村西头的许梦伶家。
许梦伶父亲常年在外跑生意,母亲在镇里文工团做文职。
在村里,她家条件算是不错的。
加上她自己从小跳舞,长得水灵,身段也不是村里普通的小姑娘能比,村里想追她的小伙子有好些个。
周子义从小和董甜关系好,后来董甜又和许梦伶交了朋友,连带着他也和许梦伶近了起来。
因为这一层关系,他隔三差五没少往许梦伶家跑。
他虽然是个助教,工资比不上普通老师,但仔细点花,其实也不至于连个颜料都买不起。
但每个月工资一发下来,他都会去买点小玩意儿去讨好许梦伶,一来二去的,身上便一点余富钱都没有了。
但他乐意。
许梦伶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又好,日后他要是娶了她,还愁没吃没喝买不起颜料吗?
这么一想,眼下他紧巴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心里头惦记着马上要见到的姑娘,他连被踹的地方都不觉得疼了。
许梦伶母亲在镇上上班,回来的晚,这个点儿,他家应该就她自个儿。
周子义算着时间,敲响了她家的大门。
果然,没一会儿,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娇柔的问话:“谁呀?”
周子义当即拽了拽自己磨旧了的衣摆,挺直身子应了一声:“梦伶,是我,子义。”
没一会儿,门开了。
许梦伶一身白色舞蹈服,头上浮着一层薄汗,冲周子义微笑道:“子义哥,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家练舞呢。”
周子义被许梦伶这一身晃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