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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楚韵换了件许久不穿的米色毛呢大衣,出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轿车在海城的接到上飞驰,最终停在一处大院门前。
管家老丁亲自过来给楚韵开门,“大少奶奶,好久不见。”
楚韵听见这个称呼,微微怔忪,片刻,才微笑着下车,“老丁,好久不见。”
大少奶奶这个称呼,真是好久没人叫过了,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带着陆慎廷离开海城的时候,婆婆还健在。
但转眼二十余载,早已物是人非。
这里并不是陆家的老宅,老宅那边现在是陆家老二一家住着。
陆老爷子为了躲清静加休养生息,后搬到现在这处宅子的。
所以楚韵是头一回来。
只不过她看着沿途上的冬青树,不由得想起过去在老宅的种种,也是颇为感慨,心情不由得沉重几分。
老丁把楚韵带到书房就关门离开了。
“爸。”
楚韵站在刚进门的位置,问候了一声,表情多少有些复杂。
陆岱旬看着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儿媳,也有些晃神,“咱们……得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是啊,那年慎廷是三岁还是四岁来着?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楚韵淡然的笑笑,走进去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老公意外亡故,她和儿子孤儿寡母被威胁,丈夫头七还没过,她就不得已带着儿子离开陆家去了乡下。
那天下着大雨,她还记得公婆二人站在窗前冷漠的表情。
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们不能让二儿子有事。
不管真相是什么,送走她和慎廷,是公婆最后的慈悲。
往后心惊胆战的那些年,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过得如坐针毡,怎么会记不清?
只是,事到如今,懒得再提。
如果只有她自己,便是拼着一死也要讨个公道,但她当年有年幼的儿子,如今则拥有的更多,她只想握紧眼前的拥有。
陆岱旬找楚韵来,不是为了叙旧,也就没顺着这些话多说什么。
他给楚韵倒了杯茶,“正宗大红袍,茶汤有股果香,你尝尝。”
“爸,您就不用客套什么了,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楚韵没了平日里的温婉,说话的腔调都比平时硬朗许多。
陆岱旬听她这么说,反倒松了一口气,“慎廷在乡下的日子我不算十分了解,但最近,我听说董甜在村里并不安分,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