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王妍儿心情复杂的把白南扶了起来,轻声对他说,“那可是你的女儿啊,不是应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站在她身后吗?你的一句话,伤人心最重,终是不能回去了。”
白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过山,我有一个事情一直没有相通,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王妍儿走到白过山身旁,只是看着他。
白过山几乎是瞬间就老了十岁,满头满脸的沧桑,一脸的绝望和无助,但是也有一种别样的解脱之感。“姑娘莫怪,我之前只能如此,有什么你就问吧。族长,不用再查了,那些都是我做的,按照族规办吧看,别浪费时间了。”
“动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死到临头了,倒还算坦荡,王妍儿对这个家伙倒是也没有多少恨意,“其实,我本来以为白族这么大,会有好几个人在做那些恶事的,没想到最后都到了你这里了,犯下如此罪行,你自认为聪明,难道不知道,若是白族垮了,你这样的走狗和叛徒也会是敌人第一个清理和诛杀的对象么?贪墨只是一种人性的本能,这个可以接受。毒害全族就实在是难以理解,你有什么把柄在虎妖手上,竟然能枉顾全族的性命?难道,是妻儿被他们下了什么手段?”
“姑娘你不是都听过玉蝶了么,这种问题……”白过山看着她的眼睛,这才突然醒悟过来,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竟然是在诓骗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大笑过后,他死死的抓住王妍儿的衣袖,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身躯又颤巍巍的跪了下去,拼命的磕了几个头,神色凄婉,“虽然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可孩子是无辜的啊!还请姑娘救救犬子!救救他吧!”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其他人的孩子难道就死有余辜了吗?”王妍儿看着他,“你做下那样的事情,让孩子如何在族人面前抬头?”
白过山不再说话,只是不住的磕头。
“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便是了!毕竟,祸不及家人,这个也是我的原则。”王妍儿轻声说。
白过山这才起身,把刚刚给自己送药来的儿子拉扯了过来,拉着他给王妍儿行了一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说到底还是白南这个族长的错,性子软,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敢出头,全族的信心和士气都一直在跌落。这样下去,白族迟早要完蛋。也正是因为他把白族搞得如此破落,犬子去年也不会因为进山而不慎被虎妖捉去,被迫服了毒,每月发作一次,自然是生不如死,每月我也必须去找虎妖要一次解药,就这样,我明面上和黑族有勾结,实际上是虎妖的傀儡,目的只有一个,搞垮白族,引起黑白两族争端,再引熊妖入瞉,虎妖王等我们打的三方俱疲之后便坐收渔利。我知道这些,可是我解决不了啊!”
“一步错,步步错,我是罪该万死,也不该对姑娘和盐儿恶语相向,可是,每每看到儿子毒性发作的样子,我都心如刀绞,不得不从啊!”白过山老泪纵横,“而且,要不是做事如此,我也不会找不到合适的人手,最后只能用一些泼皮无赖来勉强撑一下门面了。被姑娘识破也好,一直躲在暗处被人唾骂的滋味,也不好受。”
“哪里有什么不慎,虎妖临川诡计多端,一定是提前就已经布好了局,一次不成,定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归会有成功的一次。白过山,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还不肯相信而已,妄图把自己的怯懦和软弱全部甩给白南族长而已。”王妍儿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