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决战中招(1 / 2)

 东方已经觉察到上学的路不好走了,尽管还在努力地学着。

初三是关键的一年,东方想上中专,如果考不上再上高中。初三时的语文老师姓闫,五十多岁,中等个不太胖。说话多而无用,爱发牢骚,讲一节课大半节的话与课文无关。

开始时东方还能听,到毕业前复习那两个月,就自己拿着语文书和资料跑到外面复习。

闫老师也不管了,只好摇摇头对班里同学说:“让他去吧,看他将来考成什么样?”

每到语文课东方都出去。学校的围墙外是农田,农田与村庄间隔了一条沟。水沟边栽了很多柳树,有些斜伸向水沟上面。

东方一个人坐在树根上,悠然自得地读课文,读烦了就写试卷,不会的题就参看答案。学累了就折枝柳条,拧个小喇叭吹。要么站在地头看那绿绿的麦苗,或遥望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

有些同学可能出于好奇,上语文课时也跑出来找他。一个两个人一次两次还行,三五个同学上课时老往外跑被校长发现了,批评他们一顿,都吓得跑回班里。

以后别人不敢出来了,东方还是在上语文课前就拿了书跑出来,一直到毕业离校。东方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也没人管他。这可能和他倔强的性格有关,连他自己也觉得和上小学时象换了个人一样。

那种童心在渐渐地消失,童真的世界被现实撞得支离破碎。后来读高中也这样,虽说人在班里,心已不在老师讲课之中。后来事实证明这种固执是错误的。

也正是因为不喜欢老师的讲课风格导致东方的语文水平停止不前。没有谁去正确引导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时间就这样在错误中流失。

一个负责的班主任,一个有责任心的老师,一个有爱心的教育者或许能把每一个同学放在心里。并用敏锐的眼光去捕捉任何一位学生的一举一动,能用正确的方法引导每一个偏离航线的人。这才算是一位真正的教师。

初三的数学老师姓陈,又黑又瘦,爱吸烟,门牙因为吸烟变得黄中有黑,还时不时爱咳嗽。

平时上课不拿书,到黑板上写几个例题一讲,一节课完了,然后他开始吸烟。同学们在位上写作业,不喊他问问题,他也不到学生中间走一圈,因为满身烟味,同学们都不喜欢问他问题。

这也给陈老师一个错觉,他认为学生都会了,其实不然。那时他四十来岁,应该说年龄不大,因为吸烟让人看上去至少五十有余。

他一天能吸三盒烟,但他说没事。就如酒量大的人一样,喝一斤没事。不过后来证明确实有事,他退休不到一年因肺癌去世了。很可惜。

初三复习那会儿,学校条件差,学生没有资料,陈老师就每天在黑板上给大家抄学校发的那本复习书上的题。

一抄就是三黑板,擦了抄,抄完擦,大家的手捏笔能摁个坑出来,又麻又疼。实在没法了,他会手刻一板腊纸题,用那个破旧的油印机推一套试卷做。

其实同学们并不喜欢用,一是不清晰,再者会弄得满手是黑油,弄不好,脸上袖子上衣服上全是黑道道。

陈老师也会向大家无可耐何地笑笑说:“你们只要把抄的题做好,中招就没问题。”可是抄的头疼,做题时心烦意乱,能会学好吗?

这种题海战,在很多学校,很多学生中依然上演着,谁又有能力去阻止和改变呢?除非你不想考学,除非你什么也不学。

真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可见人一生要想学出个样来不吃苦是不行的。但是又有多少人能从小学升入初中,又从初中步入高中,又从高中考入大学呢?一个字“累”,没有恒心和信心也许永远走不上成功之路。

有的学生的确放弃了学习,上课在外边跟着别班的学生打篮球;有的真在谈恋爱,上课时男女生趴在一位聊天,也不管老师和别的同学。

那些平时学习好点的都在前三排,无论班里怎样乱该学的还学。东方和几个爱玩的坐在最后一排,他们喜欢说话做点小动作,东方也不参与,边听老师讲课,边看他们玩。

这样多多少少会影响学习,当时东方也不知怎么想的。愿意坐在后边,想和这些同学接近,不想让老师上课时注意自己,也不想让老师提问。

有一次物理老师出了一道题,让学生到黑板前面做,提问好几个没人会,后来点到东方去做,结果站了几分钟也没做出来。

物理老师把他们渺视的一无是处,东方脸上真有些挂不住,心里挺不是滋味。物理学的是不好,现在想想是后悔,但悔之晚矣。

一旦有些知识理解不了,以后想补上挺难,本来理科学的不好,再不努力可想而知结果会是什么样。

以后的日子东方更怕有老师提问。但还是经常被点名。有一次被英语老师点到。区别两个词的用法,当时也回答对了,老师还表扬了他,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还一次上生物课,生物老师是刚从师范毕业的一位女老师。个子不高,人长的挺漂亮,比学生大不了几岁。

东方感到很惭愧,自已一个大老爷们,还得听一个丫头片子讲课。当时老师有对象还没结婚,这事后来才知道。

她提问一个学生回答问题,那个学生趴在位上正睡觉,叫了几声也没喊醒。有些同学小声议论,东方和后排的几个也趴在桌上偷偷地笑。

谁知她居然喊:“苗东方”,让东方不知所措,还不知道提的什么问题呢。于是东方干脆也趴在桌子上,让同桌告诉老师自己也睡着了。

只听老师说:“男生就是懒,我还是提问女生吧。”接着提问女生,继续讲课。

东方却不好意思地一直趴到下课。也许那时候是学习走下坡路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