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这两个字给苏瑜的心里注入了一道蜜,甜腻得能让人昏醉过去。
章嬷嬷出了景晖院,老胳膊老腿儿开始往厢房那里移动。
远远就见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孙玉溶哭声传了很远,害怕别人听不见她在为自己的姑娘抱屈似的。
蒋氏带着孙嬉从另一道垂花门过来,正巧走在章嬷嬷前面没发现章嬷嬷。她话里带着酸味儿对孙嬉说,“还是你姑母有法子,老太太死不松口的事,被她一招就摆平了。”
孙嬉一直被孙婉和王爷睡了这事刺激着,艳羡妒忌着,她想着是她怎么没那么好命,所以完全没听懂阿娘的意思,“阿娘,你说什么呢?这和姑母有什么关系?”
蒋氏一指戳在孙嬉脑袋上,委实是自己心里也压着火,这招她怎么就没想到,偏让孙玉溶占得先机,也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机会效仿,“说你笨,你还真让你脑子闲着?你想想你姑母为了让婉姐儿跟着瑜姐儿嫁进王府去都使了些什么谋算,不就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了么。”
孙嬉被戳得开了窍,但她胆子小,这主意要是她阿娘想出来的,她未必敢,“姑母这样孤注一掷真就能如愿么?我瞧着祖母真心偏心苏瑜,哪肯让婉姐儿分一杯羹水?”
“放在之前肯定是没希望,但是现在可就说不定了。”蒋氏满脸讥讽都在骂孙玉溶下作,肚皮里又是羡慕得跟猫抓似的痒痒,“一旦王爷和婉姐儿被捉奸在床,王爷就得对婉姐儿的清白负责任,哪怕是王府里的一个侍妾,料想这辈子也肯定是注定荣华富贵,你溶姑母打的可不就是这主意。”
章嬷嬷跟在身后不远不近,蒋氏的话她全听在耳里。
“这么说溶姑母这回是赌对了?婉姐儿真要嫁进王府了?”孙嬉一边问,一边满脸的艳羡和不高兴。
蒋氏冷哼一声,没再作声。这辈子一个姑娘上赶着下嫁升斗百姓,一个姻缘尚无着落。到底是孙玉溶棋高一筹,她要想再比过她去,除非是她的嬉姐儿能进宫做娘娘。
靠得近了,听见孙玉溶正含泪控诉,“……这人就在里头呢,阿娘,婉儿姐的清白若是叫王爷给毁了,若不给我个交待,女儿就到陛下面前去告御状,让陛下给我们姑娘主持公道。”
‘啪’的一声响,周遭立即安静下来,周老太太气急败坏的甩了她一耳光,“你要不要去把孙府的大门打开,叫外头的街坊四邻都进来瞧瞧热闹?这是什么好事么?你用得着这样大肆宣囔么?”
孙玉溶捂着被打的脸,委屈万分的盯着周老太太,今日这场仗她赢定了,现在她只需装得可怜些,更可怜些。
梁氏和余氏一人一边挽扶着周老太太,余氏帮着顺气,梁氏帮着劝慰,“阿娘,您快消消气,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
“是啊,王爷还在里面呢,赶紧将这些人都遣散了,不准再围着,否者真成看主子的笑话了。”余氏附和,恨恨的瞧了一眼孙玉溶,觉得她为达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太无耻了。
梁氏点点头,转身对着看热闹的仆妇使役,随从婆子,“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再在此围观,当心这个月的月钱扣光。”
热闹是好看,但月钱事更大,很快围观的人全作鸟兽散。
但此举只是让周围变安静些罢了,根本阻止不了好事者的猜测和窥探。
“阿娘,您快进去看看婉姐儿,女儿好担心她。”孙玉溶跪走到周老太太面前,哭着祈求,一副很绝望很伤心的样子。
周老太太深吸口气,抱着老脸丢尽的觉悟正准备迈步,身后徒然响起章嬷嬷的声音,“老太太,老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