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耀祖何尝是不躲,其实是剑招太快,他根本躲不过。
叶亭几天之内已成为半个高手,自己还不太敢相信,既兴奋又紧张,还有点害怕,用发颤的声音高声道:
“我说了,不准你们过来。”
赵成刚一皱眉,觉得孟耀祖给自己丢脸了,他曾经以一枚铜钱击中叶亭的穴道,十分肯定她的身手极为一般,于是厉声喝道:
“退下!”
这话是说给孟耀祖听的,孟耀祖强忍剧痛,退到众校尉身后,上司在这里,又不敢马上离开疗伤,鲜血顺着指缝流溢,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剑的。
赵成刚走上前去,面对叶亭,说道:
“数日不见,叶小姐学得好剑法。”
叶亭对赵成刚心里更加没底,但她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何况身后就是木屋,已无路可退,于是向前迈了三步,说道:
“我不想多伤人命,你、你不要逼我。”
赵成刚冷哼一声,说道:
“得罪了,我倒要看看叶小姐如何伤得了下官,请出招。”
他不想被人说以男欺女凭强凌弱,所以让叶亭先出招,说罢,像变魔术似的,双手各多了一柄几寸长的飞刀。
赵成刚让叶亭先出招,又亮出了暗器,是觉得双方实力相差太多,自己得多让一些。
叶亭却毫不领情,她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在家的时候和谁比武都是她先出招,所以已经习惯了,赵成刚亮出暗器,还想摆两个姿势,说几句话,叶亭却已一剑刺出。
这一剑去如闪电,赵成刚唬了一跳,总算反应敏捷,抬起右手飞刀挡了一下,可是有两件事他不知道:第一,叶亭此时的内力已从无直接过度到强,不是几天前的娇娇女了,第二,叶亭手中的“秋水剑”是柄神兵利器,赵成刚的飞刀却只是普通精钢打造。
赵成刚只觉得虎口剧震,随后飞刀断为两截,长剑来势不剑,直奔胸口而来。
赵成刚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形象,缩头后翻,连滚了几圈才停下,再站起身时,脸色煞白,左肩已中了一剑。
这一剑伤得并不重,脸可是丢大了,赵成刚的白脸霎时间又转成红脸,也不想叶亭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手心扣住另一枚暗器,就要使出杀招。
叶亭又刺中一人,而且是比孟耀祖厉害得多的高手,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功劳,脸白得比赵成刚还严重。
赵成刚正要出手,远处跑来一名御马监勇士,喊道:
“少爷有令,不准伤了这位……侠女!”
赵成刚心中暗骂了一句娘,他现在骑虎难下,认输不甘心,动手没信心,那名御马监的官员上前说道:
“叶小姐堂堂兵部首座大臣之女,竟然学习妖术,实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赵成刚好不容易有了个台阶,捂着肩头的伤口,说道:
“对,她会妖术,她的武功其实很差。”
那官员冲赵成刚微笑道:
“赵千户不如稍事休息,本官对破解妖术略有研究,不如由我来对付她。”
赵成刚退到后面,嘴里还在嘀咕着“妖术”,他身后的孟耀祖捂着左眼,心想:当大人就是有好处,同样被刺了一剑,他有台阶下,我却丢人到家,难道那个小子真是神仙,这才几天时间,就把这个小丫头调教得如此厉害。
叶亭一晃长剑,说道:
“你们快走吧,我不追就是。”
御马监官员哈哈一笑,从身后拿出两只短戟来,两戟相交,碰出一堆火星,叶亭失声道:
“你是‘钩魂戟’李刹!”
那官员正是御马监四大高手“刀枪剑戟”之“钩魂戟”李刹,见叶亭认得自己,不禁有些得意,说道:
“正是本官,请叶小姐赐教。”
李刹刚才“妖术”云云是为了给赵成刚一个台阶,他看得清清楚楚,叶亭使得是一套极普通的“越女剑法”,并无高明之处,但是内力之强匪夷所思,竟像是练了几十年,李刹自己的内功也颇为不弱,戟法更是出神入化,所以有十足把握击败她。
御马监四大高手比之乌衣院十指要高了一个层次,叶亭在北疆听师父杨锐评说江武林人物时,对“刀枪剑戟”评价就是“介于武术高手与仙人之间”。
叶亭心生怯意,但是离正午还差着近两个时辰,无论如何也要将护法任务完成,于是使出“越女剑法”攻了上去。
李刹双戟交叉,钩住长剑,叶亭手心一麻,险些将“秋水剑”脱手,大惊失色,夺回长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她此时的内功与李刹有差距,但并不悬殊,全因为缺少信心才立刻落了下风。
李刹人称“钩魂戟”,一招既出,招招不断,真的像是要来钩魂,叶亭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力,若不是有命令不准伤了“侠女”,叶亭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赵成刚和几名乌衣院校尉都暗自惭愧,不得不承认御马监还是要比乌衣院强些。
叶亭离木屋没有多远,几步就已退到墙边,靠着墙壁再无退路,自己若是输了,里面的剑神哥哥只怕也要遇险,于是咬牙硬拼,竟然连挡了李刹四五招。
李刹已摸清叶亭底细,知道如果给了她信心,更不容易击败,因此使出狠招,在双戟上灌注了**成的功力。
只接了两三戟,叶亭的整条手臂都感到了酸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一股与内功真气既相似又不同的热气从墙壁上进入她的体内,直奔“秋水剑”。
于是,“秋水剑”不受叶亭的控制,自己使出了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