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对外他护大明上下,之前在乌蛮驿怒斩倭寇就是证明。
比如在对内上他护大明百姓,之前血腥屠杀贪官奸商就是证明。
但再怎么说,护短终究还是护短,或许腾骧右卫的人立功足以封赏,甚至是远超现如今的这种程度,但也是要有个度的。
“勉仁,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杨荣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被朱瞻垶一句话给堵住了。
勉仁是他的字,但朱瞻垶几乎从未用这种方式称呼他,这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骗了康熙》</a>
“勉仁,我且问你,对于埋伏我大明宝船队指挥使,损毁我大明宝船的帖木儿帝国,我们应当如何对待?”
朱瞻垶并不知道杨荣的想法,只是继续将自己的问题抛出。
“自然是要表明我大明的态度,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征讨,以告慰我大明宝船队牺牲的将士和民夫!”
虽然不知道朱瞻垶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面对这个问题,杨荣仍然是一点儿都不马虎。
有人说明儒和宋儒其实相差无几,宋儒宁可自杀也不敢与金人以命相搏,明儒面对满清入关一个个膝盖就跟被扣掉了一样,但殊不知这并非是全部。
就如同这个世界有好人坏人之分一样,儒生也有软弱和强硬之分。
千年前的汉儒就是如此,公羊学的问世告知了天下人汉儒对外敌的态度,也是汉儒对所有外夷下的战书,不死不休的战书。
杨荣并非软弱的宋儒,也非软骨头的明儒,虽然也并不是强硬的汉儒,但却也有几分骨气的。
若是没有,朱棣不可能几次北征都带着他。
打从郑和归来的那一日开始,杨荣就知道大明迟早有一天会对帖木儿帝国动手,现如今的平静只不过是大战之前的蛰伏罢了,是在积蓄力量。
“那你认为,我大明何时出兵为佳?”朱瞻垶似乎并不知道杨荣已经探得他的一些想法,就好像是自说自话一般。
“这……”杨荣有些迟疑,但在看过朱高炽和金忠的态度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上。
“大明今年不可再动,不过若是新粮的产量无忧,那……”
杨荣没敢把话说完。
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说要是这新粮的产量跟您说的那样一般无二,那大明一两年就能恢复元气,最起码在经济上恢复,到时候大明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但若是新粮的产量不尽如人意,那就不好说了。
这话杨荣不敢说出来,但也正是现如今绝大部分人在担心的事情。
虽然朱瞻垶那天在应天外城公然把新粮的产量展现给老爷子看,但那是给老爷子看的,而且是郑和在船上种的。
说句难听的,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虽然知道朱瞻垶不会这么做,但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种产量的新粮,就算是没有发挥实际上的作用,在鼓动和稳固人心上所带来的效果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
再说句实在的,这种效果可能就算是皇帝都顶不住诱惑,朱瞻垶还是个皇太孙,这就很难说了。
皇太孙日后是板上钉钉的皇帝,但正所谓一切都会有变故,就算天下所有人都愿意相信朱瞻垶,但在心底还是保留了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可朱瞻垶就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依然是自顾自的自说自话。
“那你认为,在两国对立的情况下用一些下作手段算什么?”
“算不得什么!”这次,杨荣挺直了腰板,语气很是坚定。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既是两国对立,那自然是不顾一切的。”
“胜者王侯败者寇,所谓下作的手段那是对敌人而言的,但若是从我大明将士和百姓的角度来看,那都是避免我大明出现过多伤亡的上上之策!”
在文人中,杨荣的想法其实算是很激进的了,不过他的想法也有点儿问题。
说起来很可笑,因为杨荣的想法经常跟他自己的做法是冲突的。
比如在北征的时候,他曾经极力阻止朱瞻垶筑京观,但实际上他是赞成筑京观的。
其实真要分析起来也很简单,因为杨荣的想法有些不地道。
在杨荣的想法中,京观要筑,但不能是朱瞻垶这个皇太孙筑,得是别的将士,而且筑完之后还得惩罚这个筑京观的将士,这样才能保证大明的名声。
是不是有种既要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感觉?
差距不大,但你也不能说杨荣的这种想法是错的,因为国家需要好名声,但也需要威慑力。
在这种时候就得有牺牲,不过在杨荣看来这都是必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