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其中明光点头道:“他在军队后面行进,估摸这个时候已经来城里了。”
旁边,玉晨看着徐清风,不由好奇。
“徐师兄,寻陈鸢有何事?”
早前他还在洛都时,听过飞鹤师侄所说之事,眼下又问起来,乃是另外一层含义,不等徐清风开口,他说道:“……陈鸢虽修邪术,可也能做我想做却不能做之事,贫道佩服,总得既是好人,就不该被人拿剑指着。”
话说的如此明白,就差说:你敢拿陈鸢,先问过我再说。
“两位师弟!”青虚开口打断:“此事我与徐师兄已经提及过了,我会请天师帮忙周旋一二,徐师兄也已答应,此时问起,乃是另外一件事。”
站在徐清风身后的两位沧澜弟子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颇为疑惑,不久,三人跟出了宅院,来到外面街上,一个弟子忍不住问道:“师叔,还有何事要做?”
“等会儿就知。”
在外面等了会儿,青虚也跟着出来汇合,身旁却还多了一个小姑娘,晃着两条小辫怯生生的看着周围。
一行人穿过闹市,循着气机来到客栈,敲了几下房门后,吱嘎一声,陈鸢打开门扇,看到门外几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请了他们入内。
一旁的小女孩看到陈鸢,怯生生的脸上顿时甜甜的笑了起来,一下冲过去抱住陈鸢双腿。
“大哥哥!巧儿又看到大哥哥了!”
陈鸢摸了摸她脑袋,随后拱手朝青虚、徐清风,以及明光、玉晨四人拱起手,寒暄两句后,便一起在桌前坐下。
“前辈可是找我的?”落座后,陈鸢先开了口,直接了问起对方的来意。
毕竟之前化身吕布,杀了对方一人,沧澜剑门不可能就这么安静,既然来了,那就打开窗户说亮话。
徐清风知道陈鸢心里所想,他摇摇头:“那件事,天师府愿给你作保,徐某就暂且不拿你回山门,但有一件事必须要做,故此我才在洛都等你多日。”
“何事?”
陈鸢问去时,青虚等人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就见那边的徐清风目光直直盯着陈鸢,声调简单而平淡。
“御剑术!此法乃我山门秘典,岂能流落在外,今日等你回来,就是讨要这份,你不曾学吧?”
“还不曾。”
陈鸢确实还没会,但口诀读过几次,几乎能全背下来。既然对方来讨要,还给对方便是,说着,他手放去袖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张,放去桌上。
“这便是那日祝静姝所写,不曾仿写过,还请查验。”
上面字迹素净、秀雅,徐清风是见过那师侄的字迹,这是做不了假的,他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放入袖里,也不再言语,起身告辞,带着两个弟子匆匆离去。
“呵呵,沧澜剑门的人就是这样,行事匆匆的,往后若再接触,就习惯了。”
青虚笑着,抬手一拂,隔空将门扇阖上,“对了,你在北面的事,庆王、鲁王、阳王已经书信说予陛下听了龙颜大悦,今日一早,就让工部的官员在城中选址,测量土地,要给你盖一座生祠。”
又盖?
陈鸢愣了愣,之前临江县就有一座了,不过令他惊讶的,还是皇帝竟也知道他,之前还叮嘱三王莫要说出来,看来对方根本就没听。
那边,明光道长以为陈鸢被惊讶到了,便笑着说道:“你之木偶乃香火成道,正好有做生祠可供养,总比像之前那般吸食……”
说道这,他闭了闭嘴,忽然仔细打量陈鸢,像是发现了一些古怪。
“……你身上业障、凶煞怎的淡薄了许多?”
“或许是老天爷知晓我所做之事,开恩免去了。”陈鸢笑了笑。
森罗殿之事自然不能说的,随意捡了些话遮掩过去,那边三道人也没纠缠,对于陈鸢,他们还是颇为喜欢的,一来救过飞鹤,跟天师府是有善缘的;二来,为民奔波,做他们不能做之事,就不能将其看做其他邪道之人;最后,地底妖魔之事,将来说不得还需要对方呢。
“飞鹤带回的那本笔记,我等都已看过,除了那次出现的妖魔,其余记载令人匪夷所思,就像我们所站地下,亦有另一个人间似得。”
青虚想起那册子里的地底之声,描述能听鸡鸣、犬吠,甚至还有车马行驶,让人难以置信。
陈鸢跟着笑了笑:“当时在下听来,也是如道长这般。”
几人在房里又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陈鸢送他们出了房门,楼梯上,疯老头高高兴兴的从外面回来,擦身而过时,青虚忍不住又端详了几眼,更加确定,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师兄,你看什么?”
“陈鸢身边那个老头。”
玉晨回头瞅了一眼,被徒弟带去房里的老头,笑道:“他呀,虽说疯疯癫癫,但还挺好玩,对付胡人的那个大祭师,紧要关头,还是他出手,把对方吹成一个肉球。”
那边,青虚想着那副画面,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一甩拂尘,带着两个师弟走去街上。
也有话语还在说道。
“生祠一立,这位道友怕是要有麻烦了,不知多少人会来掂量他轻重。”
……
好生歇息了一个晚上,陈鸢整理了表演的故事,拉着牛车到了街边搭起了戏台,演起了《无常索命》《关公千里伏魔》的木雕戏。
街上行人渐渐驻足,围得越来越多,到得精彩处,忍不住高声拍手,叫上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