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臣弟便交上兵符还望皇兄不要为难。”还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似乎应该主动一些,不然要落人口舌了。
天源帝看着那枚象征权利的兵符,刚刚紧揪的心有了片刻的明朗,对全福使了一个眼色,“全公公还不呈上来!”
全福低头哈腰,“哎,是奴才眼拙了……”
说完走到夏远山的面前将兵符递给了天源帝,他却只是随意的放在一边。
这兵符收缴回来,已经完成了那小子计划的开端。
那时他是第一次来找他,虽然这些年都在细细的为他的大位筹划,但是自小到大他都不愿意见他,只有他睡熟的时候清扬居士才会抱着他来见他,而那一次是他长大成人后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那时的天源帝第一次有了做父亲的激动,他对他说他的皇帝鹰王有造反之心,那就是他们父子第一次的交流,当然到最后就是不欢而散的结果。
不过在那之后他确实感觉到夏远山有诸多的不妥之处,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渐渐意识到他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夏远山早已经动了造反的心思,所以才在三年前有了那一纸不得召不得不回京的诏书。
“不知道皇嫂上次受惊吓是否已经大好了?”收起阴鸷的眸子,他假意关心的说。
天源帝奇怪的看着他,“倒是没什么,你知道她一向胆大,这种小事她一般不放在心上的。”其实一直到现在他根本没有去看过她一眼,至于那劫匪一事大概就是幌子,齐明瑞的人在那里大概就是他的作为。
“皇兄,您应该关心一下皇嫂,臣弟听说皇嫂很不开心的样子。”
天源帝眉头一皱,“远山刚刚回京,听到的这些传闻倒是挺多的,虽说你是皇家的人但是怎么说这也是朕的家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声音阴沉,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想要擅自控制他的人生,身为权利巅峰的统治者他要的是臣服。
夏远山神色不变,“皇兄误会了,臣弟只是不希望外人对陛下诸多猜测,世人都说家和万事兴您与皇嫂鹣鲽情深臣弟很是羡慕的。”
“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正月十五是清沅大婚的日子,等过了大婚朕会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也好宽慰太妃的心。”
“臣弟告退。”
走出乾元殿,夏远山再也蹦不住他的好颜色,铁钳般的手指紧紧握住,“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跪在我的脚下!”
入夜,椒房殿早已经熄了灯火,徐敏自从回了宫便忽然变得安静了,除了打理宫中事宜她几乎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 ,每日越发的沉默了。
人也变得憔悴起来,夜里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哪里还有当日的雄心。
“娘娘,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又是给谁看?”黑暗中男子戏谑的声音响起。
徐敏僵硬的扭过头,看向了黑暗中高才高大的男人,“你是何人?夜闯深宫可知道罪大恶极。”
男子一身黑袍,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但是因为昏暗的关系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声音觉着很熟悉。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真的要继续这样颓废下去吗,你以为那个冷心冷情皇上会多看你一眼?你以为在他的心里还有你的位置,说到底你不过是他稳定朝堂位置的一个工具而已,现在你的自甘堕落就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男子慢慢走进,直到幔帐外。
冬日的幔帐很厚,隔着厚厚的幔帐她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她却知道了他的身份。
“鹰王殿下!”肯定的说。
男人点点头,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皇嫂好眼光,这么快就认出了本王。”
披上衣服走出幔帐,她目光警惕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知道这深夜造访王爷所谓何事?”
这几日心情不好,但是不代表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鹰王被削了兵权闲赋在府中无所事事,但是她知道这个人的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他不会甘于屈人之下,所以就有了今晚的这一遭。
“娘娘是聪明人,今日本王来此不过是为了提醒皇嫂一声。”他嬉笑一声一次掩饰自己的不屑,“想要你的儿子如你所愿当上皇帝,你不能继续这么消沉了。”
徐敏觉得好笑,“一个被削了兵权的王爷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说这些。”姿态娴雅的坐在塌上,对这个不熟悉的鹰王她抱着警惕的心思交谈,这个人看似无害实则很危险。
“呵呵,我是被削了兵权,但是娘娘就不想知道当初那人剩下的还是是谁,还是就这样看着那个人女人的儿子一点点蚕食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他很了解这个女人的弱点,一句话便说到了重点。
徐敏冷下来,定定的看着他:“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