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曜此刻仿佛突然知道自己晚上吃的饭菜是陈年馊饭一般, 猛地一阵反胃。
叶云轻也觉得有些膈应,撩起眼帘瞥了程景曜一眼。无风不起浪,没点缘由怎么会冒出这种CP?
程景曜倍感冤枉, 握住叶云轻的手十指相扣, 将人拉进怀里搂住, 一块靠坐在床头。
电话开了外放,那头王潇说:“我找当时的知情人打听了一下, 说是因为当时表演系新生票选系草,你第一,莫遥第二, 而且你俩竞选的照片碰巧衣服有点同款,就传出了‘双摇’颜值CP。”
“不过云轻转入表演系之后,‘双摇’CP就BE了。”
程景曜:“……”
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事,准确的说,他当时全部精力都放在云轻没办法继续跳舞要转系这件事上, 没有多余的眼神给过任何人。
或许是因为程景曜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冷淡了, 校友们嗑嗑CP也不敢舞到他面前。后来又发现他的温柔和笑意其实都给了舞蹈系转过来的叶云轻, 也就嗑不动硬得像石头的假CP。
叶云轻当时正处于情绪低谷,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或关注这事儿。如今听王潇提起, 依旧是不忍回首当时的心境。
他没再纠结CP这件事,而是问王潇:“那莫遥因为以前的事,才对我们和吞吞有恶意?”
程景曜死死拧眉, 嫌恶道:“总不能因为他不满于当初的CP而记恨我, 所以也讨厌吞吞?”
王潇:“……他就不能是暗恋你求而不得, 因此迁怒你的孩子?”
程景曜脸色一黑:“少恶心我。”
王潇在电话那头大笑, 叶云轻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抬眸瞋了程景曜一眼:魅力不小啊程总!
程景曜不乐意了, 抬起他的下巴,对着他红润的唇唧亲了一口。
电话那头,王潇的笑声戛然而止——
“做个人!程总!”她咬牙切齿道。
叶云轻面颊一热,挣开程景曜的怀抱往旁边挪了挪。
程景曜再次捉住他的手握住,厚脸皮地冲他扬眉,一边对电话那头道:“所以你少说废话,别打扰我们睡觉。”
王潇:???你说的睡觉,是我理解的那个睡觉吗?
叶云轻脸色更红,无奈地拍了程景曜一下,肃容:“说正事!”
“咳!”王潇重重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阻止老板夫夫打情骂俏,“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莫遥对‘双摇’CP是知情的,当时还有点介意这种拉郎配。”
“不过,你第一部电影火了之后,他也刚出道不久,主动透露和你是同班同学,引导媒体去采访你们的同学,蹭了一波热度,还有点继续炒CP的意思。”王潇道,“但因为你没回应,没能炒起来。”
程景曜不屑道:“蹭了热度还对我不满?”
王潇:“可能对他来说远远不够,我听他以前的朋友说,他这人刚出道的时候挺心高气傲的,这两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有点想红想疯了,炒作拉踩无所不用其极,背地里也荤素不忌。”
“所以我尝试从他的角度推敲了一下他的心理。”王潇道,“明明和你同届同班,同年出道,算是竞争对手,却又有过一个莫名其妙的CP,后来你一飞冲天,心高气傲的他却寂寂无名,想来心理落差就挺大,说不定还跟那些黑粉一样酸你的成绩都是靠钱买的。”
“平日隔空喊话蹭你热度你也绝不回应,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估计这一点也会怨你不近人情。录节目那天你不也挺冷淡的?想必更加刺激了他。”
“再加上这个时候你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够明显了,他不能当面跟你硬碰硬,于是碰上吞吞遇到危险,他就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程景曜、叶云轻:“……”
“潇姐。”程景曜语气微妙,“能揣摩出这种变态的心理,你也蛮了不起的。”
王潇怒:“……拐着弯骂我是?”
“没有,我夸你有智慧呢,心理学大师。”程景曜继续阴阳怪气,报王潇刚才拿莫遥恶心他之仇。
王潇:“我谢谢你啊!”
叶云轻忍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程景曜捏了捏他的手心,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对王潇道:“既然他对我有这么多不满,绝不可能只是对吞吞有危险袖手旁观,说不定背地里还做了别的事,继续往深处查一查。”
王潇也回归正经:“明白。另外还有个事,赵君……可能会被判刑。”
赵君买通节目组工作人员谋取私利那事儿被立案侦查,警察传唤他的时候,也通知节目组和受害者监护人过去,叶云轻和程景曜都不方便,就让王潇派了法务部的律师去。
王潇:“张律师说他短短几天就瘦得脱相,整个人看着特别阴鸷抑郁,对收买工作人员的事倒是不否认,但为什么针对一个小孩子却不肯说。”
“他这种属于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数额较大,少说也是三年以下。正好因为节目的事闹得比较大,圈里这种风气背地里又很常见,警方估计是有意树典型,正风气,赵君不配合就有可能从重判,他的辩护律师也焦头烂额。”
程景曜眼神微冷:“我没工夫了解他的心路历程,就算他有一千万个理由,也无法否认他就是一个手段下作的极端利己主义者,法律会教他做人。”
王潇:“嗯,张律师问我们需不需要民事方面的赔偿。”
“不需要——”话说一半,程景曜扯着唇角冷笑:“要!为什么不要?找他要精神损失费,捐给希望小学。”
王潇:“……好的。”损还是你更损!
“那就没什么事了,后天你和云轻一块去拍封面,时间、地址和采访提纲我待会发给你。”王潇道,“另外——”
“老板你反思一下,为什么总是招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