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倒后,太后深居奉慈宫,显少露面。
楚湄姜每日仍是带嫔妃往奉慈宫晨昏定醒,太后不见,她就在宫门外行礼。
总之,礼数周全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这一日,刚往奉慈宫问安回来,还未进门,女官便迎上前禀道,“娘娘,苏司正来了。”
总算是来了!
楚湄姜眸底闪过抹凄色——皇帝都被架空了,何况自己这个皇后。
他们早晚会要自己交出宫务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罢了,丈夫痴傻如幼儿,自己还能有什么指望。好在庶妹已然出宫,自己但求余生安稳。
权利这个东西,就不是自己该想的。
苏浣身着四品女官袍服,坐在暖榻上,盯着对面的落地西洋钟出神。
黄铜的钟摆一荡一荡,苏浣的心绪也随之轻晃——倘若楚湄姜不肯帮忙,要如何?
由自己出面么?
不,这样做太明显了。
纵使能解目下之围,鲜于与世阀之间的嫌隙也会越结越深。
倘若搅酿出党争之祸,怕是要血流成河。
鲜于的将来还很漫长,苏浣不想他手上沾染过多的血腥,不希望他在史书上留下“暴厉”之名。
但愿,自己能帮到他。
苏浣想事情想的太过认真,全没留意楚湄姜进来了,直至宫人连喊数声。她才回了神,连忙屈身见礼,“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司正免礼。”楚湄姜扶起苏浣,一同落坐,“司正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同本宫说么?”
苏浣问,“娘娘可曾听说尚书台门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