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完锦书,摘星楼主冷笑,一负手,将锦书扔下了殿堂。叶步影站在楼主身侧,依稀看到锦书上写的是“子夜相会”。
朱颜一闪身,接住锦书道:“主子让我转告,若想救水阁阁主的命就最好派人前去。否则,可别怪我祭风教不讲情面。”
“摘星楼什么时候和祭风教讲得上情面二字了?”楼主冷道,“回去告诉沧陌,摘星楼绝不会为邪教胁迫!”
“那水阁阁主的性命可就不保了,楼主你可考虑清楚?”
朱颜的眸中没有丝毫退让,自信满满。
摘星楼主陷入了沉思。
朱颜这番言语,确实直指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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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时分,城外归去亭,解药奉上。
今夜无月,城外方圆十里无亭,解药毒药尚不可知。沧陌的这一纸信约还真是够简洁明了,把人耍得团团转。
锦书此刻在叶步影的手里,被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后拽在手里,面临着被碎尸万段的威胁。
她骑马行了十数里,才见着了锦书上说的归去亭,亭内却空无一人。
等了近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这约,着实奇怪。
“沧陌!”
才想抱怨,叶步影突然感到身后气息一闪。
忽的传来幽幽一句,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怎么是你?”话音落,那声音的主人便飘然落到了她身后不足五步之处。
果然是一袭白衣不染,祭祀沧陌。
沧陌的脸色原本就苍白,前几日重伤就更没血色,身形有轻盈得很,在漆黑无灯的夜里就更是如同鬼魅一般,来去无踪。此刻见了叶步影,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光芒,却转瞬即逝。
“你入了摘星楼?”
果然,那日血洗凌家的便是摘星楼。沧陌盯了叶步影半晌,突然觉得把她和摘星楼联系起来难受得很,目光不由阴沉了几分,出口的语气却难得的柔和。
“是,我的确入了摘星楼,怎么,你后悔没拉我进祭风教?”
沧陌盯着那黑夜里仿佛会发光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偏偏她和鸿儿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只要碰到她,他就控制不住情绪,迟早会害死他。
“你什么救我?”不知不觉,沧陌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他不明白,她那日为什么会割自己的腕救他这个数次至她于死地的人。
“杀人才需要理由。”叶步影粲然一笑,“什么都需要理由,独独救人不用,顺手而已。”
“那日,我混沌不清的时候,你可曾问过我什么?”
那日他醒来,浑身的血已经凝结,唯有嘴角还流淌着些许腥甜。身上清爽得很,全然没了之前毒发时那恨不得揪出心来的痛苦。唯一的解释是叶步影曾经给自己灌过她的血解毒。只是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还有梦里那句话,虽然当时脑海里混沌一片,那句话却真真实实地刻进了心里,挥之不去。
“你身上的蛊自己解不了?”叶步影忽然问到。
沧陌的脸顿时阴沉。
叶步影清楚地看到他袖下隐约的手微曲无名指,那是他发动蛊术的预备。似乎一不小心问到了不该问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