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皎兮使劲拍打挣扎着，然而沐子凌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抓得更紧，唇齿相缠，攻城掠地，仿佛要将她揉进身子里。

很是熟悉的味道，竟让叶皎兮有些怀念，但随即她便压下了这种情绪，在沐子凌唇上狠狠一咬，血腥味瞬间在二人口中蔓延开来，然而沐子凌只是闷哼一声，依旧没有松开，并且更为大力地厮磨着她的朱唇，像是索取，又像是在倾泻五年来的思念。

日影西斜，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子凌才缓缓松开她的微微红肿的朱唇，然而双手依旧牢牢地将叶皎兮搂住，像是在害怕她会消失在眼前一般，他沉声道：“兮儿，别离开我……”

叶皎兮忽然笑了笑，那样的笑声令沐子凌的心蓦然一沉，想捂住她的嘴别让她说下去，然而叶皎兮却已开口道：“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如今无影门有杀害苏南的嫌疑，将它收入麾下对你没有好处！遗诏我也偷不出来！沐子凌，你骗我一次还不够吗？算我求你，放我一回，让我与丈夫儿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非要逼得我同你恩断义绝与你对着干才甘心吗！”

略高的声音，在沐子凌听来异常刺耳，他僵了僵，眸色幽暗，颤了颤嘴唇，想说什么，然而最终只是无力地将手垂下，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叶皎兮见他松开自己，直接越过他离去，然而未走几步，背对着夕阳，一行清泪流下。

斜日下，沐子凌怔怔地站在原地，仰头看了看被夕阳染红的天，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真的不知道了，他该怎么做，五年了，五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找回，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找回后再不放她走，虽然他也一直在权谋的中心算计着，可在夜深时走入不曾有暖烛等待的空房，寂寥与思念便如潮水般袭来，令他无以阻挡。

在知道她是柳夫人时，有那一瞬眼前一暗，然而他却把心一横，不去在乎她已为人妻，与别的男子有了孩子，他只想着，大不了将阿团视作亲儿，大不了将来与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大不了……暂且放下颜面甚至尊严而已。

他想过她会恨他，会不原谅他，可大概是因为在花丛中游惯了的缘故，他潜意识里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像当年那样哄着她，她自然会回到自己身边的。只是不曾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决绝得仿佛已然无情。

若真无情，他又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站了多久，身边似乎断断续续有人路过，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沐子凌才抬起脚步往回走，步履异常沉重。

沐子凌回到苏家山庄时，武林大会刚刚结束，胜者已经选出，正是黄汶。

晏桑见沐子凌回来，走上前道：“王爷，您去哪儿了？让属下好找。”

“有什么事吗？”除了唇角没有往日常在的笑意，沐子凌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淡淡问道，仿佛那个在大街上怔怔地站了许久的人并不是他。

“那倒没有，”晏桑道，“属下只是想禀告一声，计划很顺利，黄汶已被选上武林盟主。”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之后武林的事就别插手了，省得遭人话柄。”说完便负手离去，清冷的背影没入黄昏中，像是带着无尽的感伤。

柳悟清带着阿团回客栈时，便瞧见叶皎兮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脸上似乎还有泪痕，一直到他们走近，在惊觉地回过神来，敛下心绪，道：“回来了，武林大会如何？”

还未等柳悟清回答，阿团便抢着道：“一个叫黄汶的大叔赢了，可是阿团不喜欢他赢，阿团喜欢那个叫简钰琰的叔叔赢，可是最后他输了。”

“黄汶？”叶皎兮惊了惊，“他也能赢？就是莫大哥也比他厉害啊！”

柳悟清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他功夫便强了吧，一路下来都没什么阻碍。不过此次武林大会说来也奇怪，江湖散侠参加的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