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接过克斌递过的标语,就继续上路。
”德叔,刚才哪个就是中堡的石永才?就是他前二年去上杭才溪回到中堡成立赤卫队搞暴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哪个石永才?“旺牯常听到蛮牯说起石永才,心有疑惑忍不住问。
“石永才这个人可不简单,能把石添才的田都分了。石添才在中堡原是有钱又有权的,现在被吓得逃走了,旺牯广子你们千万不可得罪他。”德叔叮咛道。一讲起石永才德叔的话匣子又打开了。石永才的老爹是个赌鬼,每天只知道在赌场里赌钱,不管家里死活,没钱赌了就找娘要,娘那没有了就把唯一的二坵田买了,石永才从小就看着娘暗自哭泣,他自己都经常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他爹把田赌完了又去借高利贷,弄得过年债主找上门来过年都没办法过。他一气之下就去砸了赌博的场子把一个管场子的人砍伤了,被人追杀他就去了才溪参加紅军。前二年他就随红军一纵队回到中堡,先把几个受赌博之害的年轻人組织起来成立赤卫队与石添才大财主的护乡团抗衡,有紅四军后盾,石添才的护乡团也耐何不了。红军一撤,护乡团就报复,石永才只好带领赤卫队到其他周边乡活动。山高路远,森林茂密石添才护乡团也鞭长莫及。红军一纵队再进中堡,石永才带着赤卫队回来,大败护乡团,石添才落荒而逃。赤卫队这次可把石添才的赌场砸了,破了石添才的禾仓把粮食分发给大家,抄出石添才的田契全部烧了,然后赤卫队把石添才的田全部分了。弄得整个上中区沸沸扬扬,各乡贫苦的人纷纷来到中堡找石永才要加入赤卫队,赤卫队队伍一下子膨大起来,来的各乡队员又回到自己的乡发展队员,成立农会闲着斗地主土豪分田地。蛮牯也跑到中堡那石永才参加赤卫队,回到岭上闹腾成立农会要分田地被他爹制止沒弄成,这后面的旺牯都知道了。
德叔讲起石永才的事很平淡,好象那是很遥远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德叔讲的过程中会插入几句评论对石永才称赞的多,说他是一条汉子恨赌如仇,有仇必报,偶尔会摇摇头说有点太过了。
德叔在上坑里又停留了半个时晨就起身出发。路两旁的房子刚刚刷着“打倒土豪劣紳,分田地”的标语,油漆未干味道还很浓厚。来到溪子背有座廓桥,廓桥木质结构,桥上搭建了座房子,两边有围栏,围栏有凳子,柱上贴满了标语。标语还是“打倒土豪少绅”之类,应该是石永才他们刚贴上去的。廊桥下有几个梧地布娘在溪涧里捶洗衣服,溪涧岸边是菜地有梧地布娘浇水。“咯咯咯”的笑声在溪涧间荡漾,看见德叔他们在廊桥走过,布娘们停止“咯咯咯”的笑声,向德叔打招呼。德叔笑嘻嘻地挥手示意以示回答。再行了50米就出梧地村口。村口一片树子,几颗松树耸立那,松树下便是伯公。德叔他们放下担子,向伯公恭恭敬敬的三鞠躬。每乡村口都有伯公,每经过一个面前都要烧烧香,告诉伯公在此借过,祈求保平安。没香那就恭恭敬敬的三鞠躬。
出了村口转了两个弯,德叔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异样就放下担子。
“德叔,这边没生意做怎么没走二步又停下来了,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县城啊?”文叔一路没说话,这次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德叔没有回答文叔拿出标语,然后拿出洋火点火把标语烧掉。
“德叔你怎么把标语烧了!你不是应了石永才拿到路上宣传?”
“这标语带不得。县城这标语不能贴的。路上还有人查的,查到了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