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宛如流转的细沙,发出沙沙的滲人的响声,又似女鬼的呜咽,让人听了甚觉凄惨。小律抱着小白穿行于满地的狼藉间,却在洞口的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小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蓝浩淼”这三个字小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终于到了啊,这是要去哪儿啊?雪雪刚才还念叨着你呢,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你爹爹我?你母亲呢?”此刻蓝浩淼虽然表情有些阴郁但见了小白依旧是一副油腔滑调占尽便宜的样子,小白见了他这副德行,则更是怒火中烧悲从中来,一面怨恨母亲有眼无珠所托非人,一面便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母亲一定是被这奸人所害的。于是在这两种情感的驱使下,小白挣脱了小律的怀抱,拔出剑来作势便要向浩淼砍去,还好小律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小白,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好好安顿好狐大人,怎么说她都是一山主位,死者为大,我们还是…再者说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前,我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小律拉着小白在一旁小声嘀咕道,从小白那一声脱口而出的蓝浩淼,小律便知眼前这个中等身量的小鲜肉便是鼎鼎有名的蓝狐王子蓝浩淼无疑,说实话他长得确实比一般男子要英俊些,只是和自己比起来那就呵呵了…小律想着陷入了无限的意淫中。
“不是他又是谁?他可是母亲的枕边人,母亲被人害成了今天这副模样,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嫌疑吗?”小白愤怒的咆哮着,如同一头猛兽一样伺机而动,却一剑落地,她的攻击还未出手便瞬间的又被小律化解掉了。
“你去哪儿了?去看看狐大人吧,她…诶,节哀…”小律淡淡的走到浩淼身边语气中既无怀疑也无猜忌更多的则是哀痛与悲悯。
“你们在说什么?白雪她,她怎么了?白雪…”噩耗传来,懵在原地的浩淼听小律也这么说,这才如梦初醒,被眼前的惨象惊的脸色煞白的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老婆,老婆你怎么了?醒一醒,白雪,白雪…”
“哼,少拿你的脏手碰我母亲,蓝浩淼你可真会演啊,少在这里装无辜了,母亲生产之时你为何不在母亲身边守护,要知道那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还有这个是什么?你认还是不认?”小白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渣情绪激动的看向浩淼,而浩淼一瞬间妻离子散尝遍了世间所有的苦痛与无奈,他再不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了反而苍老了许多连说话的口气都沉重了许多,“那药是我给她的,但我绝不知道那会要了她的命,如果我知道是绝不会给她喝的,小白,你说的对,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起初我真的是另有图谋,但是,但是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要杀便杀吧,反正没了白雪,我也不想活了,对,小白你是对的,我就是那个内鬼,害你母亲的人就是我,来吧,你来杀我啊…”浩淼说着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与哀思中。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这蓝浩淼就没安好心,他自己都认了,我们还等什么?”小白说着一剑在手,作势再次便要砍下去,小律却再次用手拖住落下的宝剑,一瞬间手上鲜血纷涌开出绚丽的花儿来,“小白,住手,我早已替狐大人看过,的确不假这汤药里确实是加入了特殊的药物,只是你母亲身上的这毒蛊非同小可且经年日已深入了奇经八脉,这种毒蛊更是常人无法炼制的稀罕之物,不光是蓝浩淼就是整个蓝狐家族也…小白,我还是那句话,在事情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以前,我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
“好吧,蓝浩淼,看在小律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先放过你,你我等葬礼过后再见分晓,小律我们走,去个地方,让他一个人好好清醒一下…”小白似是被小律说动了,竟放下手中的剑,呲啦一声撕下自己的裙角为小律包扎好伤口后径直的出了凌霄洞,小律呢,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心中甜蜜,迈出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如如,还是没有九袋婆婆他们的消息吗?”入夜雨停了,山谷的地面还有些湿滑,小白只有拉着小律的手才能勉强站稳,而鞋子却早已被泥巴沾的没有样子了,小律知道小白素来爱干净,遂轻轻的安慰道,“别在意,忍一下,很快就会到了。”
不知为什么,才一见那位如如姑娘,小律便觉得不祥,现在看到她脸颊边上的痣则更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有此痣者心逼狠虐,虽然这是相术书上写的不可尽信,但小律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聪明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