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县县衙外,屈陈氏只能是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让县老爷接受了她的案子,可是却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而屈陈氏这件案子一日不水落石出,屈陈氏便一日无法得到释怀。对于她来说,家庭的覆灭,是巨大的打击。可是名声的毁坏,那却是致命的打击。
屈陈氏不是没有想过要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现在死了只能让那个畜生得意,她必须要打赢这场官司,然后在以死来报答自己的丈夫。
活着,对于现在的屈陈氏来说,其实只是为了能够给自己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一旦被证明了她是清白的,那么她的生命也终将走到尽头。
被夫家接受?即便是夫家愿意,屈陈氏也无言再去面见夫君与子女,更无言面对自己的娘家。
一个女人,一旦名声臭了,那么夫家与娘家便会遭到众人的唾弃。
只有以死来证明自己,才能让两家人所遭受到的指责稍微少点。
被赶出县衙之后,屈陈氏并没有远去,因为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前往的地方。
而在汉军攻占了县衙之后,屈陈氏瞬间便泪崩了起来,这意味着,她的冤情或许永远也等不到被洗刷的那一天了。
绝望之中的屈陈氏,在看到了好像是一名大官进入到了县衙之后,便鼓起了勇气。
不管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她都必须要去敲响那鸣冤鼓,即便是再一次的被人赶出来,她也要证明给那些百姓看,看一看她的决心,她要让人看到,她是无辜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屈陈氏的心中很是担忧,那些手持武器的士兵,可不是之前的衙役,屈陈氏有些担心她还没走到便被人杀死。
“站住!县衙重地,禁止靠近!”果不其然,在发现了屈陈氏的目的地是县衙的时候,守卫在那里的士兵便举起了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瞄准了屈陈氏,似乎只要她稍有异动,对方便会开枪将其击杀。
屈陈氏瞬间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民妇要敲响那鸣冤鼓,民妇有冤情要陈述给大人”
这
屈陈氏忽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并且扬言自己有冤情,这一幕让守卫在县衙门口的士兵犯了难。
虽说人人都有资格敲响鸣冤鼓,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啊,军长刚刚进入县衙,而且他们也得知了一个消息,这寿阳县令怕是活不成了。
这个时候要是让屈陈氏敲响了鸣冤鼓,谁去审这个案子?再说了,审案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谁又有这个时间去审案?
驻守在这里的正是宋山的一连,按照最新的安排,301和302团将会在城内休整一夜,明日与三十九师的一个营进行换防,然后部队便会分开行动,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士兵们犯了难,屈陈氏的哭喊声也引起了正在县衙大门内部休息的连长宋山。
“怎么回事?”宋山站在县衙门口,朝着外面问道。
士兵将情况告诉了宋山,显然,宋山也有些难以抉择。不过军令上却没有规定不准百姓敲响鸣冤鼓。
管他呢,反正还有后续的部队驻防,大不了到时候让后面的部队去审这件案子就行了,这要是阻止百姓敲响鸣冤鼓的事情被传出去,对于汉军的声望打击可是很严重的。
就这样,在宋山的允许下,屈陈氏一步步的走到了鸣冤鼓面前,脸上占满了泪水,重重的敲响了鸣冤鼓。
鸣冤鼓可不是想敲就能敲的,如果最后被证明案子并非敲鼓者所述,那便是重罪,砍头什么的倒不至于,入狱还是没问题的。
屈陈氏被带到了公堂,将案情详细的陈叔给了武羊。
反正屈陈氏也不知道武羊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只要他愿意,应该还是能够为自己证明鸣冤的。
“屈陈氏,你不知状告者具体的身份,这件案子让我怎么查?”武羊深深的皱着眉头,显然,对于屈陈氏的遭遇,让武羊很是愤怒,但就连被害者自己都不知道凶手的身份,这案子根本就没办法查。
“大人,他有奴仆数人,县城内能够有这排场的屈指可数,民妇只要见了他们就会认出来的。”屈陈氏跪在地上,眼泪仍是止不住的落下。
“奴仆数人”武羊默默的念叨着,旋即想起了刚刚下面人汇报上来的一件事情,旋即朝着士兵吩咐道“去将陈炜一家人带上来!”
这县城内能有有奴仆数人的的确屈指可数,可是敢干这种事情的,那些商贾之后是绝对不敢的,也唯有官吏家属才敢这么干,而且也有这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