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文松了口气,而后又紧张起来,“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嗯……”苏络转转眼睛,“因为他……对云朗感兴趣。”
周崇文古怪的神色又来了,苏络窃笑着揽过他,故作严肃地道:“刚刚我与秦公子在里面谈的就是这件事,他很痛苦,明知不会有结果,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才帮我们,希望心里好过一点。”
周崇文有点吃惊,不住地眨眼,苏络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云朗知道,不然他一时冲动难保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
周崇文连忙点头,苏络一脸的唏嘘感慨,其实她就要笑抽了,这么说总比向周厮解释什么是穿越者来得正常和好理解些。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秦怀知,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苏络又叮嘱一遍,看周厮伸出三根手指就要发誓,连忙拉住他,桥段太恶俗了。
“打算什么时候去南京?”周崇文真的像没听过什么惊悚八卦似地跟苏络谈起了正事。
苏络算了算,现在是八月下旬,最晚九月末,也得走了。
周崇文有些担心,“钱柜的生意刚刚开始,我们走了谁来掌控全局?”
“所以不是‘我们’,此次去南京我和云朗去,你留下。”开玩笑,如果那件事让这厮知道,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
周崇文明显受了打击,“我去,让云朗留下。”
“他连帐本都看不懂,只能跑跑腿。”苏络一语中的。
“我对生意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你带我去南京,我起码还能找找我爹以前的学生和同僚,说不定对你的生意有所帮助。”说到这周崇文才想起来问,“你要去做什么生意?”
“嗯……卖布。”苏络说得有些含糊,所幸周崇文对生意本来就是个门外汉,听她这么说也未深究,就是觉得苏络真是个全才,衣食住行玩,想什么就能做什么。
苏络最终还是没同意周崇文的请求,让他留下乖乖地做兼职掌柜,周厮抗争了几次,突然明白自己不能硬碰,就专心做起招聘掌柜的任务,他觉得只要招到掌柜,自己就能撒手了。
对此苏络自然是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只是每次都对周厮招来的人横挑竖捡,就是不用,极大地打消了周厮的积极性,苏络见他消沉的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有一次问他为什么非要去南京,这厮又吱吱唔唔地答不上来,还可疑地脸红了,让苏络分外挠头。
与周厮不同的是,云朗自打知道自己要去南京之后,就开始大肆采购旅行用品,又支了一个月工资,租了辆马车回来,说是一车在手,天下任我走。苏络已经懒得再管这个天才儿童了,她是想了就要做,人家是没想就已经做了,你说这离临走还大半个月呢,这么早租马车干嘛?干嘛?
而且苏络又发现一件事,哈皮军团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成五人建制,以前和云朗天天黏在一起的李情儿似乎好几天没出现了,问云朗,人家大手一挥,说那丫头请假了。苏络吃了一瘪,她身为发工资的老板,属下员工请假离职的事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过她也没太在意,那丫头本来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现在可能是玩腻了,回家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地过着,转眼已到了九月中旬,由于先前的名人效应,钱柜的生意一天好似一天,每日都有不少盈余,总算有了好的开始,而云朗豪爽的行事风格,也让他交到不少朋友,虽然有时他要支些钱出去请客吃饭,但他也真能拉来客人,这让苏络有些意外,但也心甘情愿地掏公关费。
说起来这段时间最忙碌的应该是周崇文,自从做了兼职掌柜,每天不仅得应酬客人,还要学着记帐收帐,都不是他拿手的项目,所以对聘请掌柜一事更加上心,不是为了要去南京,而是为了让自己解脱。
九月二十日,苏络开始收拾行装,盘点可周转资产。
苏络投资钱柜之余尚有四百五十两私房钱,可用;钱柜一千八百两的总资产前期投入只用了一千一百两,帐房上现余七百两……应该也可用,二股东和三股东应该不太介意她挪用公款。这样除去给柜上留出的两个月周转资金,苏络足有一千两可用。
一千两不多,但是苏络的野心也不大,有一千两,她就只赚一千两能赚到的钱,这次南京之行,她不打算太黑心,翻一倍,她是有信心的。
九月二十一日,苏络召开员工会议,她这次要带走云朗、大众和悍马,其余人员留守,当然这么一来人手明显不足,苏络就贴了个招短工的纸条。
九月二十三日,成功招到短工两名,比起苏络招工的顺利,周厮犹为苦恼——他还是没招到掌柜。
九月二十四日,周厮喜忧参半地向苏络汇报,找到一个极适合当掌柜的人,又极不适合。苏络迷糊半天,没弄懂他的话。
当天下午,周厮带着那位又适合又不适合的掌柜人选来到店里,苏络一看,果然,极适合,又极不适合。
包子兴,这老小子居然还有脸回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