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刻，飞绕着季乙背后的应答之剑，也仿佛脱离了主人意志似的，一下子朝着上方的宋菲刺了上去。

眉间一紧，季乙立刻抓住剑倾斜手腕，可是宋菲忍不住叫了一声，剑还是生生地刺进了她的肩膀。

巨蟒在空中变成了漫天光的碎片，宋菲也因为中了这一剑，而狠狠地砸落进了旧城的地下宫殿。

当她一只手捂着肩膀，立刻正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季乙已经立在了她的面前，应答之剑正指在她的脖子上。

“告诉我，你恨我吗？”季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三角眼睛，也安静地飘在两人的上方，看来看去。

百里之内都静止得此时此刻，除了宋菲自己的身体还能动弹，不管藤蔓还是蛛丝这一刻都已经无法使出。

刚才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卡牌，就算现在想要使出，也不可能快得过季乙攥着的剑。

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宋菲怔了怔，直到听见季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才抬头继续怒视上去。

“你恨我吗？宋菲。”季乙仍然在问着这个意义不明的问题。而被应答之剑指着，显然宋菲也更是无法撒谎。

不顾肩膀的伤势，泪水仍在宋菲的眼眶里旋着，她从地上猛地一握拳，同一时刻，上方望着这一幕的三角眼睛，也跟着不由缩紧了瞳孔。

瞪视眼前的季乙，宋菲一咬牙说：“恨，我恨你！恨不得——”

“恨不得……”眼睛一亮。

宋菲神情也瞬间可怕起来。

那一刻，她忽然让一条手臂，在伏尼契手稿青铜神坛部分的能力下，转化物质成了一把银色剑刃，猛地朝着身前的季乙刺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季乙，却不去躲闪，而是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血稳准地撒去了上方的三角眼睛。

三角眼睛突然出现了光的震颤，季乙同时立刻收起应答之剑，让宋菲变成利刃的手臂，陡然穿透了他的胸膛。

刺进去的那一刻，三角眼睛迅速恢复回来，正要对着宋菲迸发光线，突然它通体闪烁出了耀眼的光芒。

伏尼契手稿飘浮下来，将三角眼睛吸收了进去，整个世界也随着恢复正常，无不意味着宋菲杀了卡牌的主人。

哽咽声回响在了片寂静的地下宫殿。

用力地咬着嘴，宋菲低下头去，泣声不已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臂，真的刺破了他的胸膛，这个明明一直以来，她都十分在乎的邻家哥哥，现在却被她杀死了。

心里瞬间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无力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当她心里又想起满昭他们都是被他杀死的后，尽管有了无比的恨，却还是丝毫没有任何解脱感。

只有控制不住地的悲伤，从宋菲的眼眶里，一大颗一大颗滴落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她忽然浑身一颤，感觉季乙的手轻柔地放在了她的头上。

呆呆地抬头看去，她的泪水更是瞬间满了面。

就像小时候轻轻抚摸着宋菲的头发，季乙嘴角流血地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对她说：“醒来后，不要害怕，宋菲……现在，逃出去吧……”

“季乙……”宋菲正要说话，眼里的水色陡然一颤。伏尼契手稿上出现的新能力，让她忽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