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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海把自己在北京学的一种功法带到温州,每天早晚两次在自己的厚褥子上呈我佛如来的莲花姿态,一动不动,手浮空中,样子很怪。吕明志下去洗脸归来,总要破他的功。

明志说:“潮海,昨晚我又梦见了苏海玲,她的奶子很白,屁股很肥哎!”

潮海端坐在床上,脸上有一丝浅笑,他受到了干扰。

明志继续说:“你们厂新来的苏海玲真的很漂亮哎,潮海,你发现没有?屁股瓣子很好。”

许潮海盘腿坐在床上,用意志坚拒吕明志的煽惑。

吕明志在补裤子,他的肥屁股总是把他的裤子撑破,明志把他手里的针对准潮海的脸,突然做一个假刺,大喝道:“潮海,苏海玲到底漂亮不漂亮?”

许潮海还不为所动。

这时,吕明志就对我揭潮海的短,说:“韦雄黄,你没来的时候,潮海天天傍晚在你三楼的木地板上练功,一边练功一边偷看对面河南妹子洗澡。是不是?潮海,你承认不承认?你对韦雄黄说说看。”

潮海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很快地看了我一眼,满嘴牙床呈现。

他说:“明志,你总是毁我的功法!你也看了,你还给她们取名,把那个你喜欢的叫做二宝。”

有一次,邓捷不期而至,看到潮海那样在练习功法,忽然就似真似假、劈头盖脸地用四川口音骂他:“你他妈的许潮海也算是洞头人?你们温州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永远盖一床厚被,你不是说你哥哥在深圳开什么大公司要你去开辟未来吗,你去开辟未来去吧!”

潮海眼睛眨巴眨巴着。

邓捷抑扬顿挫地骂过潮海以后,点着他精瘦的头颅,拿眼睛告诉我和吕明志他有多了不起。潮海一点不动,一声不吭,只是露出了一嘴牙笑一下,装着还在练功的境界里。

邓捷一家都在这里生活,他和集团公司里的几个高工住在前面的村子里。他老婆也在公司上班,天天抱怨自己无所事事,说这里的工资也不高,始终怀念之前她在某地做主办会计时的生活。他们的小女儿天天拿一把小铲子,在房东家门前种葱。邓捷在家里,常和他老婆用四川话商量什么,但很快就雷公打拳,立马翻脸,用四川话开战。第二天他们就好了,再商量时,又是一场战争。

平时邓捷这人总喜欢把别人打压下去。

打工的人是很容易看出打工仔的。吕明志看到邓捷在欺负人,有时就慢条斯理地对邓捷说:“邓捷,你不要那么敏感好斗,一个人在外面,要与人为善。”

吕明志记恨邓捷,因为公司失盗好几次,他是管安全生产的,邓捷让他深更半夜去防盗,还让他去查各厂的火险隐患。那一段日子吕明志一回来就拿针补裤子,邓捷知道了,阴笑着说吕明志:“公司把你的屁股养肥了,还要你瘦在这里!”

有一天吕明志生气了,朝邓捷说:“邓捷,你算个鸟?当初老板在湖南卖开关时落了难,是我救了他,我们是生死之交!”吕明志居高临下地拍拍邓捷精瘦的肩膀。

邓捷听了,后来某一天就请吕明志去他屋里喝啤酒,而不请我和潮海。

明志回来,到我的床上宅着,说:“韦雄黄,你这里好空阔啊,我和潮海住那么小的一个大房间,你的待遇怎么这么高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今天邓捷请我喝啤酒,没有理由,我猜,一定是我上次说老板是我搭救过的。这个人,猴精猴精的,比我们三个加一起都精。”

我说:“我要求一个人一个房间的,这是我来这里上班的一个条件。”

他说:“你晚上灯也不熄。”

我说:“最近我睡不着,想许多事。”

他说:“我刚出来打工也是这样,遇到许多事,就想许多事,头脑里乱七八糟的。”

我说:“我恐怕比你还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