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文随后的推断和模拟现场角度，终于让还心存侥幸的田晓晨明白这一切都是为给石小川背黑锅。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仍让石小川背得结结实实稳稳当当。

田晓晨真得想不明白，石小川到底得罪了谁。明明一副忠肝义胆，舍生忘死去执行那么多可知有去无回的任务。就算任务失败，也不能这么对他啊！而且，前期的找寻工作不是完成了吗！？

一份悲壮，撼动一颗坚强的心。沧桑的感觉袭上心头，却最终变成紧握的拳头。纵是死，也不能害石小川！

“其实！材料上显示的那个人是我杀的！判决书呢！？给我，我签字！”田晓晨说完，一脸平静地伸出手。

意料之外的转弯，还是让方用文有点不适应。“你，你想好了！？”

田晓晨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他知道这个黑锅总要有人背。既然这就是事实，还什么好解释的吗！？

方用文点点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你可要想好！签了名，就承认你是杀人凶手！就算冤枉的，这辈子也要背上骂名！”

田晓晨没吱声，想签字却现没有笔。“从没听说飞禽走兽有后悔的，小鸟冻僵了从树枝上掉下来也无悔。参谋长，借您的钢笔用一下。”

方用文从上衣口袋拔出钢笔，刚要递过去又收了回去。“凭你小子的本事想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干嘛认命！？”

田晓晨苦笑着摇摇头，答道：“学生有点累了！整件事总要有个人承担，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不要再难为兄弟们，他们都是路过的！”

“这个，我倒是能答应你！”方用文说着，扭开钢笔递过去。

一出连着一出，田晓晨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八宝粥。既然看到对面充满异样的眼神，他也没多想。始料不及的劫持人质事件就这么突然生了，随后让这个宁可粉碎碎骨也要清白身的年轻人彻底陷入信任危机。

就在田晓晨准备接钢笔时，手腕随即被抓住。人还反应过来，手里已经多出一支笔。只是笔尖没有碰到纸，而是靠在方用文的颈部大动脉上。

那一刻，心似玻璃，一碰就会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破门而入的黑洞洞的枪口，被动完成整个劫持人质动作。意识到问题只会更严重的田晓晨试图挣扎脱手，却现全身无力。

方用文志在必得，攥紧田晓晨的手和他手里的钢笔抵住脖子上的大动脉。这个动作，让田晓晨不敢再有丝毫挣扎。

都这个时候了，方用文还没忘记小声调侃两句。“要是你敢动，绝对会遗臭万年！而我，起码也是个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