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温小姐再好,我与她也是有缘无分。”皇甫御阳说得直白,皇甫圣面色一沉。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凝重,林淑芬和皇甫琰相互对视了一眼,选择低头用餐,不插嘴。他们都清楚老爷子的个性,他十分强势,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更痛恨别人当众忤逆他。
“苏乐遥已经拿钱走了。”皇甫圣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气势迫人。整个餐厅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可能低气压。
“我没同意。”只有皇甫御阳敢在这时候跟皇甫圣呛声。
“这样不贞的女人你要,皇甫家也不要。”皇甫圣脸色又黑了一层。
“爷爷,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些什么,但我相信乐遥是清白的。”深邃的眸子,笃定的表情。他对苏乐的深信不疑让皇甫姗妒嫉得牙痒痒。
如果他肯对她有一丝丝怜悯,她必然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你……”皇甫圣气得拍桌而起,力道之大,震得碗碟嗡嗡作响。
皇甫姗吓得脸色惨白,林淑芬仍是怯生生的,就连皇甫琰眼里都涌动着不安。只有,皇甫御阳脸色如常,毫无惧意。
“爷爷,你从小教我做人要责任心,要爱护自己的家人。肩膀要够宽,才能为家撑起一方遮风遮雨的天地。我知道苏乐遥的出身不高,你对她一直不满意。但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她。她是遭人绑架,她是受害者。就算她真的被人怎么了,也不是她的错,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皇甫御阳无视皇甫圣越来越阴沉的脸,继续说:
“只要我一天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是我的妻子。合理合法。爷爷,我知道今天可能忤逆了你的意思,让你不开心。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着,轮椅自动往后滑,朝皇甫圣深深一鞠躬。
皇甫圣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抓着龙头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我皇甫家不能要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当媳妇。”皇甫圣以不容人置疑的口吻,铿锵有力地说。
“爷爷,我再重申一遍,乐遥是被绑架的。她身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们为什么还要在她伤口上洒上一把盐?”皇甫御阳仍试图跟他讲道理。
皇甫姗突兀站了起来:“嫂子和绑匪是一伙的。绑匪是她的前任未婚夫。”此话一出,众人皆静。
绑匪是卓兴然,是苏乐遥的未婚夫的事,他们都知道,却刻意不提。
不是他们宽宏大量,而是说起来只会让皇甫家蒙羞。
这个苏乐遥无权无势,身世不清不楚,甚至还有一个交往两年,差点儿就结婚的未婚夫。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皇甫御阳坚持,并一直护着她,她是无法进皇甫家门的。
如果她安分守己,为皇甫家开枝散叶,他也就认了。
自从进门后,不知惹了多少事,甚至害皇甫姗从楼上摔下来,害婚礼不得不取消,成了E国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乐遥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皇甫家。
而且,她拿了支票,没有一句留恋。
皇甫御阳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她身上,皇甫姗心下一颤,慌忙垂下了头,想了想又重新对上他锐利的眼睛。
她好不容易才将苏乐遥赶走,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回来的机会。
“听说,乐遥是为了救你……”皇甫御阳的话还没说完,皇甫姗急急截断:“她是在惺惺作态,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和卓兴然是一伙的,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钱。想让皇甫家出于感激对她做出更多的补偿。她和卓兴然说过的,他们要远走高飞,去过逍遥自在的神仙般日子。”
“是吗?”状似无意地反问,深邃的目光宛如会吸人精魂的深潭,让人心阵阵战栗。
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皇甫姗瑟缩了下。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御阳哥哥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孩如此特殊过,她一定要将她彻底赶出皇甫家。这样她才有机会,否则,她的苦就白受了。
“是的。这是我在被绑架时亲耳听他们说的。”挺了挺背脊,迎向他探视的目光。
“流白,将姗姗小姐当日说的话回放一遍。”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愣。其中,皇甫姗满脸不可置信。
“我当时被吓得不轻,说的话肯定有漏洞。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和思考,我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同时也记起了很多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急急补充说,却更显得心虚。
“那么,你确定以及肯定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你的真心话,绝无虚假?”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的笑比北极寒冰更冻人。
“是。”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