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睡了多久,苏乐遥整个人十分疲惫,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百度搜索 网)她很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却怎么都听不清。
知道她要醒了,不然会有人担心,可眼皮像有千斤重,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撑不开。
好累好累,越睡越累。仿佛前方有个黑洞将她往里吸,身子是轻的,思想是僵的,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好想就这么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遥遥……遥遥……醒醒,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皇甫御阳看着已经退了烧,却仍昏睡不醒的苏乐遥一遍遍唤着。
周婶煮的粥热了,凉了,换了一次又一次,苏乐遥眼皮一直在动,却不肯醒来。
皇甫御阳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一遍遍轻柔唤着,坚持不懈。
“皇甫……”在声音的呼唤下,她没有再继续走向黑暗。用尽全身的力气顿住了脚步,转身,一道光笼罩而来,眼皮上的石头被搬开了,她终于真正看到了光明。
“是我。”迎接她的是皇甫御阳的笑,只是,他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遥遥,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皇甫御阳轻抚着她的脸颊,将遮住她视线的发丝撩到耳后。
苏乐遥仍是脑子一片酱糊,只是感觉到了皇甫御阳眼底的担忧,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皇甫御阳将床摇高,喂她喝米汤。这一次苏乐遥没有力气拒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慢慢咽了下去。心冰冷的角落渐渐有了温度,高高在上的总裁居然一直亲自伺服着她。
他眼中布满血丝,眼睑有青紫的痕迹,很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
想着这几天的住院经历,真是囧得不能再囧了。
从一开始的伤身到后来的伤心,她一向健康的身体居然出了这么多毛病。皇甫御阳的悉心照料,让她既感动又害怕。
“医生说你肠炎又发高烧,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要少食多餐,饿的话先忍一忍,等下再吃。”皇甫御阳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哄小孩一般,轻绵得如同羽毛,怕声音稍大会吓坏她。
“谢谢。”看着他为照顾自己而憔悴的样子,苏乐遥心像被什么东西揪扯着,一上一下,疼漫延至四肢百骸。然,除了这两个字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傻瓜,跟我还用说这些吗?”黑眸温柔似水又炽烈如火,苏乐遥只能别开眼神,故作视而不见。
她刚刚醒来,皇甫御阳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退了烧,医生检查一遍,说只要没反复,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手上仍吊着点滴,扯出笑对皇甫御阳说:“我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吧。”
“你在担心我吗?”熠熠如星的眸子盯着她,渴望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苏乐遥闭了闭眼,不再回避,十分坦诚地说:“你为了照顾我,都憔悴了,我怎么能安心呢?”
她是担心,但基于感激之上。
皇甫御阳唇畔浮现一抹苦涩的笑,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他喜欢她的坦诚,他要的是她真正用心爱上他,为他担忧,而不是出于感激。
“放心吧,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朝她温柔一笑,苏乐遥愧疚地垂下了长睫。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伤了他的心了。
这一次苏乐遥很听话,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她虽看上去病怏怏的,但只是病毒侵袭,人过于虚弱而已。
又过了两天苏乐遥总算得到了医生的许可可以出院了,站在阳光下,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夏季的希望和丰收并存的季节,她应该好好去奋斗自己的事业,而不是沉浸于过去的一些纠葛里,伤人伤己。
皇甫御阳亲自开车送她回家,这几天他公司都没有去。贴身影子流白也消失无踪,除了周婶每天给她做营养餐。所有的事都是皇甫御阳亲力亲为,不管何事都不假手于人。
说不感动,她就是没心没肺。说没有一点点心动,也是自欺欺人。但这样的感情太奢侈,太贵重,她真的好怕好怕。
其实,两人之间的相处在一天天变化中。她已经从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习惯,仿佛他在她身边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如同水和空气般自然,且不可或缺。
这几天的日夜相处,片刻不离,他的呵护,体贴和细心,都让她十分感动。他颠覆了她对豪门子弟对待感情的认知,他的确有商恺截然不同。
只是,他来势汹汹,她毫无防备,除了本能的一退再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见她秀眉紧锁,一路无路,皇甫御阳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担忧地问。
感受到他的紧张与担心,苏乐遥努力挤出笑:“我已经好了啊,医生是再三确定了才让我出院的。”
“你有心事?!”话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没,没有啊。”垂下了头,她的心事与他有关,她无法坦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