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遥如幽灵般飘出QK大厦,拦了辆计程车,司机师傅问她要去哪里,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说:“师傅,你开吧,到了地点我跟你说。”
其实,她现在根本就无处可去。
秦昊在熙梦园,安琪儿自己也有一堆烦心事,她不想再去打扰她。更重要的是,到了此时此刻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那一幕就像镶嵌入了她脑芯片一般,她一闭上眼便浮现。心里的痛一点点堆积,痛得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皇甫御阳会背叛她,不,没有理由啊,在熙梦园不是才好好的吗?他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
他也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的。为什么会变?为什么?
难道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偷心游戏。他现在得到了,满足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皇甫御阳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有情有义有责任感的男人。
各种混乱的思绪和想法一涌而入,将她脑子塞得满满的,根本做不出冷静的分析。
“小姐,小姐,我们都已经绕了半座城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啊?”司机师傅又问。
“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谢谢。”她必须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住进了酒店,苏乐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倒在床上便睡得人事不知。梦中有太多太多可怕的事缠着她,不管是人事物,都隔着一层朦胧的面纱,她看不清楚。
不管她怎么努力,揉得眼睛又肿又痛还是看不清楚。
苏乐遥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感觉醒了睡了,睡了又醒,意识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
又一次昏昏沉沉,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但她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拉高被子再睡,敲门声越来越响,甚至还感觉有谁在喊她。
睡得迷迷糊糊嘴角荡起苦涩的笑,她在S城除了安琪儿这个闺密外,已经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了。
曾经信誓旦旦要照顾她,呵护她一生一世的皇甫御阳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难怪,他每夜都那么晚才回来,早上匆匆出门,连和她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是又有另一个可心的人儿,他不要她了可以直说的啊。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是清楚的。
何必费尽心机隐瞒?直接告诉她,她一定立马滚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在他面前出现。
待苏乐遥欲静心去听外面是否真有人敲门时,突然没了声响。她嘴角微勾,苍白的脸上是自嘲的笑。
到了此时此刻皇甫御阳怎么可能还在意她?
感觉自己是生病了,盖着厚厚的被子并且关了空调仍觉得好冷。一种由身体深处一点点沁出,钻入骨髓的寒气。
突然有种很悲观的想法,她是不是快死了?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秦昊有周清生照顾,她很放心。而皇甫御阳……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好想妈妈啊,好想念小时候她生病时她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驱赶她的寒气和惊恐。
“妈妈,妈妈,你带我走,好不好?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身体内一阵冷一阵热,冷热交替着出现,头昏沉沉的,重若千斤。
接到流白电话赶来这家酒店来的项凌怎么敲门,就是没人开。如果不是酒店登记这里的确有人住,并且没有出去过,项凌都要以为是流白在耍他了。
不过,见过流白的人都知道,他做事一板一眼,极有分寸,绝对不会乱开这种玩笑。
项凌到酒店经理那交涉了半天,可酒店规定如果客人不超过十二个小时没出门,他们是无权利干涉客人的隐私的。
更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除非他是客人的直系亲属。
项凌只能自己去按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规定的时间到,酒店也怕出什么意外,才给项凌开了门。
当他看到蜷缩在床上,额头满是虚汗,脸色惨白吓人的苏乐遥时,一颗心被撕扯成几瓣。一把抱起她,往外冲,一边喃喃说着“遥遥,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边往外冲,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她?
一路闯了四五个红灯终于到了医院,他抱着苏乐遥冲下车,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喊呼喊:“医生,医生……”
长得如此精致俊逸的男人,自然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尤其是他抱着一个女子,急于热锅上的蚂蚁。
好多等待就诊的女孩有了一个共同的念头,她们都希望变成他怀里抱着的,呵护着的女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