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睡觉就睡觉,想那么多做什么。
******
次日清晨,我一大早便起来。不过好似有人比我更早,当然就是我那四个笨蛋师侄啦。只是除了洪都在练功之外,其他人都在休息。
李枫见我出了房门,立即上前抱我的左手亲昵地道:“大师伯,你起来好早啊。沉芳小姐都还未起床呢。大师伯你不知,昨晚你走后,沉芳小姐收到了好多的拜贴哦,有什么王,什么王,还有什么公,什么公的。烦得她最后将那些拜贴全部投入火堆中烧光了。”
我道:“这不关我人们什么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对了,你们怎么不和洪都一起练功?”
明仲秋道:“大师伯,我们早就练了。自从上趟蹲过金国的大牢之后,我们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刚才我们起来便练,练一个多时辰了。所以我们休息一下。”
我问道:“那洪都那家伙怎么还在练?”
杨秋凝也奇道:“对啊,他起得比我们还早,算来他可能练有两个时辰了。”
我道:“他又想玩什么?难道他转性了?好像以前练得最懒的就是他了。”
李枫道:“没错,怪事了。”
这时洪都做了个收势,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收完招之后他立即向我跑来道:“大师伯,我可练了三个时辰的,比他们的一个时辰还要多两倍,你看我那些钱就不用扣了吧。”
倒~~~原来他竟然是为了这件事,真是服了他了。
我道:“你如此做是经过我同意了么?”
洪都道:“像大师伯这么好的人,想必是不会反对的。”
拍我马屁也没有用,我道:“扣钱是势在必行的。”
正待洪都要辩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叮咚”的琴声由周沉芳房内传来,琴声初始悠远,后来由远而近徐徐而来。
咦,这曲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但又不大像。
这曲先时是一些引音,一时间,我们几人如仰望万里晴空,心中涌现出一种空灵剔透的感觉来;然后那曲乐就引人至一个空谷,那处万物丛生,原野茫茫,让人想进入驰骋一番。随着曲调的奏紧,忽然天上好像下起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来,虽如此,但是却一点没有给人带一冷的感觉,整幅画面只给人带来美的感觉。
雪渐渐溶化,所化雪水化作一溪清泉,从越冬的残草间,从雪堆的脚下划过。这时不断有滴答响声,有哗哗而过的流水声,同时还有鸟儿喳喳的叫声传来,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又形成了另外一首动听的音乐——另外一首?难道我在音乐中,对了,我在音乐中!!
我这么高深的修为,竟然还被这音乐所吸引,可见此乐的魅力的确无人可敌。最厉害的还是乐中有乐的情景,这是古往今来未曾见过的事。
周沉芳编曲真厉害呢。想到这乐曲,我忽然心中一震,我知道刚才我听到的那一段曲子的由来了。那是春秋时的著名乐师师旷的名作《白雪》和《阳春》,她一定是从那里改编过来的。难怪我说见过呢,原来以前我研修乐曲之时曾看过师旷的这两首名曲,不过周沉芳也真是改得太好了,她竟然将两首曲子融到了一首曲子之内,而且还造成了曲中有曲的美妙情境。厉害,厉害。慢着,难道,难道这就是她的那首《逍遥游》?不用琴就能弹奏的《逍遥游》?
由于一时的分神,此时我听到曲子已渐近尾声,虽然如此,但是刚才的乐境仍绕在脑里,历历难忘。
直到她最后一声“嗡”弹毕,才将曲子结束,而我们也从曲调中惊醒过来。如若没有最后那一声,我们说不定仍在回想刚才的曲子呢。
我迅速跑到周沉芳的房门前,只见她房门紧闭。我马上敲门道:“沉芳,快开门。”
不一会儿,我见到了周沉芳美可顷国顷城的脸,再看她四周,只见她住处除一张床外,只有几张椅子而已,哪里来的七弦琴?她不会弹完就将琴藏起来吧?
我问道:“刚才那曲是否就是《逍遥游》?”
周沉芳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外,她道:“不是。”她顿了一下,然后再继续道:“这只是序曲。”
我听了不禁愕然。这么好听的曲子,竟然只是序曲,那下来岂不是好听得要人命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