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来,当他的唇咬住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就环住他的脖子。
有虫子在我唇上啃咬,然后那虫子钻到我嘴巴里,咬住了我的舌头。
我觉得疼,正打算逃避,那小虫子又松开了嘴巴,改为轻轻啃咬我的唇。
酒劲儿慢慢上来,我昏昏欲睡的,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推开他。
他好像也喘不过气来了,呼吸有些粗重,我以为他还要咬我,没成想他轻轻拥住我,我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好了,我现在已经钻到你脑子里去了,你可别把我赶出来。”
我迷迷糊糊点头,环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脖子间。瓮声瓮气的我趴在他背上,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吓一跳,这不是医院,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记得盖聂带着我去跟桂臣熙一家吃饭,后来我们被人跟踪,他把我带回这里零零散散的片段,组合起来,梦幻又真实的,只是后来都发生了什么,我捶着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见床头柜上的照片时我吓得叫起来,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完好无损的时候才松一口气,可是我为什么会在盖聂的房间里,还睡在他床上?
门被人推开,管家拿着一个纸袋进来,见我醒了她笑起来:“江小姐醒了,这是公子给您准备的换洗衣服,公子还等您吃早点呢。”
我跳下床来。一把抓住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她很淡定把袋子递给我,顿了顿道:“江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晚您喝醉了”
我点点头,有些羞愧,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进去之后才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嘴唇是红肿的,下唇还破皮了,我沮丧地揉揉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快速洗漱完毕下楼,就看见盖聂坐在餐桌边看报纸,我心里直打鼓,昨晚我是不是很失态是不是打扰到他了,他是不是很生气,我要不要先道歉?
盖聂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咳嗽了一声:“小江,过来。”
我噢了一声,小心翼翼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他放下报纸,看了我两眼,微微点头:“嗯,不错,挺适合你。”
他给我准备的是一袭淡绿色的连衣裙,颜色款式都是我喜欢的,我笑起来:“让您破费了,多少钱,我还给您。”
他微微笑着:“小江,你确定你要还我?”
我重重地点头,突然发现他右边的脖子有一排很明显的牙齿印。
管家说我是喝醉了,那么我喝醉以后,盖聂是不是出去玩女人被人家咬了?
脑补了一些不太干净的画面后。我再也忍不住,噗嗤笑起来:“盖聂,你脖子怎么了?”
盖聂白我一眼:“你说呢?”
我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不会是出去找女人,被咬了吧?哪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也太作死了,对了,我没坏你好事吧?”
管家笑起来,好像是想要说什么来着,被盖聂抬手止住,他饶有兴致看着我:“哦,原来你是这么看的?是,我是被不识好歹的女人咬了,咬了我不算,还把我当成别的男人你说,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我该怎么惩罚她?”
我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奇葩女人啊,居然敢咬我们举世无双的盖公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再一想,这世界很少有女人能抗拒盖聂这样多金帅气家世好的男人,除非那女人疯了,要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举动。
莫非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你该不会是看上有夫之妇,结果被人家捉奸在床了吧?”
正在喝牛奶的盖聂就这么华丽丽地被呛到了,管家赶忙递上餐巾,盖聂接过来优雅地擦干净,看着我笑:“江别忆,你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嘿嘿笑起来:“莫非,那女人是狗变的?”
他顿了顿,忽而笑起来,点点头:“对,就是条小狗,不过我喜欢。”
我喝一口牛奶,想了想道:“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受虐狂。”
“谁说不是呢?说不定改天我也咬回去,不然很没趣是不是?”
他优哉游哉的样子特别吸引人,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你莫名害怕他,又想亲近他,更想去相信他。
他就是一个灼灼发光的太阳,能驱散你身上的寒气。能让你莫名的想依赖。
梁鸥一脸焦急拿着几份报纸出来,看见我跟盖聂有说有笑的吃早点,他微微一愣,但是始终是在盖聂身边做事的人,察言观色那不是一般的厉害,很快敛起神色,只是凑到盖聂耳边耳语几句。
盖聂点点头,看了看我,梁鸥就把报纸放在了我面前。
这一次被呛到的是我,头版头条赫然是我跟盖聂接吻的照片,标题更是瘆人,“盖公子与出狱女友共度春宵”,也不知道是什么脑残粉想出来的。
不过看了几眼我就脸红起来,别说那些狗仔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看见照片上我的手环着他的腰而他捧着我的头,两个人吻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我都差点以为那是真的了。
我把几份报纸都翻了一遍(www.biquwu.cn),奇怪的是上面只有我跟盖聂的照片,明明盖聂昨晚被另一个女人咬了。为什么狗仔没拍到呢,莫非是商晓翾的人把照片透给狗仔的?
我放下报纸,抬头看着盖聂:“不是说是自己人,你也不管管?”
他闲适得很,直视我的目光:“你怕了?”
我摇摇头:“我无所谓啊,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只要不给你造成困扰就好。我就是好奇,商晓翾这唱的是哪一出?”
盖聂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就是不想告诉我,反正跟我关系不大,我也不感兴趣。
到了医院门口,盖聂叫住我:“明天我得出国,大概要四天才能回来。这几天李牧子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给梁鸥打电话。”
我笑起来:“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一眼就看穿我:“别只会嘴上答应,人家真欺负到头上了,你又吃亏。”
我尴尬地笑起来,他又说:“等我回来,你去把手术做了吧。不是非得当医生的人,才需要健全的手。”
说起这个事情我有点排斥,胡乱点头:“以后再说吧。”
“又是以后。”他笑起来,“江别忆,你能不能别这么敷衍,就跟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欠您的太多,我怕到时候还不起。”
他冷哼一声:“没人要你还,就当我烂好心。”
回到病房奶奶正在输液,她问我跟着盖聂出去开不开心,听我说了事情经过,她恍然大悟:“我就说看见小聂觉得挺面熟的,原来是盖寅伯的小儿子。”
“奶奶您认识他父亲吗?”
“嗯,数年前他风湿犯了,我曾经给他做过针灸的。”
下午姜东来找我,神神秘秘的拽着我到走廊最里面,这才问我:“你爸的事情我有眉目了,你想听吗?”
我顾不了他从哪里来的眉目,一把抓住他,问他怎么回事。
他哎哟哎哟叫起来,我好一通拳打脚踢,他才告诉我:他找了人帮忙去坞城那边,通过特殊渠道,查出来就在我爸被送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商晓翾和李牧子去过看守所,跟负责人密谈了三个小时,然后连夜坐飞机回了康城。
看我有点不敢相信,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很大很大一个纸袋,递给我示意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