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虽倔强地控制着完美的弧度，眼眸却不受控制地有泪珠滚落。

东方破云的眉峰，在面具下微微蹙起。就在此刻，他修长的指感觉到了异样，慌忙地撤离了她的身体。

月清失去支撑，无法站立，脚步虚浮，再度跌倒在地。

黑袍激荡，他在烛光下展开自己的手指，指节光滑，并未见到任何的伤痕。蹙眉看向她伏在地上的身躯，心中疑问重重。怎么会？他的指，刚刚明明感到一股强烈的烧灼感。

月清勉强地撑起身体，美唇被鲜血所洗，像是开在她脸上的一朵食人花，愈加显得妖媚而蛊惑。她的脸色是波澜不惊的，虽有泪痕残留，但似乎与她漠不相干。

她慢慢抬起头来，视向他的眸，烛光映照在她的面部，越发显得一双水眸灿如明星，就在这时，水眸轻睐，她忽然微抬下巴，展开一笑。

那笑，仿佛令烛光也黯淡了。

他突然紧握心口，胸膛在黑色的袍服下起落，心脏的强烈痉挛令他惶然失色。

她的笑……

他的眼眸是颤抖的，面前的那张笑颜，与幻影交相重叠，变得恍惚起来。

东方破云慌忙镇定了心神，转移了目光。幸好戴着那张冷酷的面具，足以将他刚才脸色的巨变完全遮掩。

缓步地走至她的身旁，从怀中掏出一方黑色绢帕，伸手将她嘴角的血迹拭去。他的动作堪称温柔，但是眸光从面具下透出，却只有冰冷的笑。

“我不会处死你。但是，你若忘记自己的身份，再在我面前妄加猜测，我会让你比刚才更痛苦十倍。”

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脸，摆摆手叫道：“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