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德人老成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大家的心思呢?
所以便冲唐守拙一点头:“你来跟他们解释吧。”
唐守拙低应一声,这才拿起那份情报,沉声道:“就在刚刚,渝州方面有飞鸽传书而来,说是那里出了大变故……”
对这位内堂堂主,外堂几位堂主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西金堂堂主唐锐便率先问道:“那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不是说萧常永已经都不敢再打周边城池的主意,只会龟缩渝州一地了吗?”
“他确实再构不成威胁,而且多年下来,渝州当地的民心军心也都软弱不堪,不足为惧。”
唐守拙说着一声苦笑:“但是,现在情况却有了新变化,三日前,皇帝驾临渝州,让全城上下的士气都为之一振!”
“等等,你说什么?皇帝?”北水堂堂主唐洪迅速打断问道,满脸的疑惑,“哪个皇帝?”
“这天下至少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一个皇帝,大越皇帝,孙宁。”唐守拙回道。
几人立刻露出古怪的神情来,唐锐更是撇嘴道:“他?那个好色无端,昏庸无能,最后连洛阳都给丢了,把整个中原都给放弃,却又不知所踪的大越皇帝孙宁?
“他来我川蜀做什么?而且就算他到渝州又如何?以这样一个无能无胆之辈,又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其他人虽没有他这般心直口快,但神色间表现出来的意思是一样的,显然对孙宁这个皇帝出现在渝州是很不以为然的。
唐守拙默然,唐门内外堂之间,因为几百年的特性,多少有些隔阂,所以有些话,他不好直言。
尤其是这次当大家都众口一词要对言家堡发动报复时,他是唯一表示要缓缓再说的人,现在开口,真不太合适了。
好在还有太公,唐天德这时干咳一声,说道:“只一个亡国-之君自然不算什么,只一个惊弓之鸟般的萧常永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当他二人联合在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他说着,扫过面前这些唐门中心人物:“渝州毕竟还有好几万兵马,他们的实力一直保存得很好,只是缺了底气而已,又不敢和川蜀蛮族开战,这才一再退让,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但是,皇帝的到来,却能将他们心中的勇气给激发出来,相比于名声早已不再的定西侯,他这个皇帝足以调动起绝大多数汉人将士的斗志了。
“而更关键的是,萧常永其实也早有出兵之心,有了皇帝在后支持,他就能放手一搏。或许他们暂时还不敢对各族下手,可我们唐门呢?
“我们不是蛮族,却又拿下了益州之地,早成官府眼中钉,他们若是用兵,这儿便首当其冲!
“当此之时,我们要是再不管不顾地把多数人马带出川蜀,去和言家堡,和言州官军作战,使总舵空虚,你们说说,那会是个什么下场?”
老人的一番话,终于是点醒了在场众人,让他们也一个个露出纠结与深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