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岳躺在白色的床上,房间内摆设十分简朴,除了一张木板床之外只有一个柜子,上面摆放着一盆熏香。
“体内有一些元力残留,最麻烦的还是身体里的情况。肠子断了很多,内脏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损,他还活着都我感觉奇怪。”
一个披着风衣的中年男人检查完卓岳的伤势,惊叹于他的生命力。
“连你上官宏都医不好看样子是没救了。”老人叹了一口。
上官宏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卷起内衣的袖口,“龙老,我可没说医不好。这小子没有半点灵力,治疗手段不能太过刚烈故此有些麻烦,你别总想坏我招牌。”
“这苏陌也是,里面都一团糟了,她在外面撒上生肌粉,这不是乱上添?”
话音未落,苏陌正托着一叠咖啡出现在门口,倚在门框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上官宏身体一僵,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不过误打误撞总算是止住流血,否则这小子命再硬也死透了。”
被称为龙老的老头无声的笑笑,这老东西仗着一身医术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忌惮苏陌。
“流云谷的那位刚刚来找过你,知道你不想见她,回去了。”
上官宏沉默了好半响才木讷的说道:“她父亲的伤是天劫造成的,我治不了。若非如此话凭我和杜笑苍的交情怎会见死不救。”
“罢了,眼下还是先将这个凡人救活吧。”
他一抹手中的戒子,柜子上陡然出现了许多瓶瓶罐罐。从其中甄选了三瓶,倒出几颗黑色的小药丸依次递入卓岳的口中,随后又用小刀重新割开伤口将手探进腹里找出破损的肠子。
待得拼接好所有的断裂的地方,手上突然涌动起翠绿色的光芒再度探入卓岳的腹中。
卓岳感觉自己被关在由黑暗构成的囚笼之内。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孤独,寂寞,恐惧种种负面情绪将他淹没殆尽。
他想起不知道名字的父母,想起亲戚们的推诿和白眼,想起患上嗜睡之后同学们的嘲笑,最后又想起带给他人生中最快乐一天的夏芙,记忆也定格在夏芙那张恐怖扭曲的脸庞上。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黯淡,似乎就要与这永恒的黑暗融为一体。这时,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抹绿光,尽管十分微弱却像太阳一般明亮。
卓岳感受到绿光传来的温暖和光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去触摸。就在他触碰到绿光的一霎那,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
上官宏正心神合一的专心为卓岳修补破损的身体,结果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传出,来急不急做出反应,怪叫一声就被弹了出去跌在地上。
在三人的眼中,原本是一介凡人的卓岳竟然慢慢浮起飘在空中,周围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围绕着他的身体不停的转动。
龙老看着这些符文狐疑道:“怎么看上去像是道宗的法术。”
“是道宗的封印术无疑。”上官宏肯定了他的想法。
“有点意思。”苏陌端起碟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冷若冰霜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表情。
黑暗的世界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屋,各种家具一应俱全,沙发上铺着许多婴儿的衣服。屋内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蓝色道袍,及腰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背后。望向这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陌生男人,卓岳似乎明白了什么。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显得有些紧张和期待,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略带凝滞的说道:“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想来你也不记得了。哈哈毕竟那时候你才只有这么一丁点大。”
他用手夸张的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神情变得有点低落语气也开始沙哑,“现在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叫卓子轩是爸爸。”
一直保持沉默的卓岳再也无法克制愤怒,猛然握紧了拳头朝着男人打去。卓子轩没有闪避,任由拳头向自己挥来。拳头并没有打在男人的身上,而是穿过他的身体落在空处。
“你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意义。”卓岳目光呆滞,喃喃的说道。
卓子轩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必须要把该做的事情完成。
“小岳听着,你出生不久我便在你的身体里施展了一种属于道宗失传的封印术,这道术式会在你第一次接触灵力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