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将龙且武装起来觉得是一个排除异己的好机会,项氏一直没能控制会稽最南面的大末县。指示龙且带兵全去平了大末县,而龙且在那里遭到了最激烈的抵抗。
“一个叫钟离昧的人带着郡县兵击败了龙且的五千叛军”殷通知道大末县的消息时愣了,“没有记错的话,钟离昧应该是东海郡人。一个月前调到会稽任五百主”。他有点迟疑有点期许,“早先不知道这一号人物。这么勇猛的丈夫,该收为己用啊!”
龙且被击败也出乎项梁的意料,他也起了收揽钟离昧的心思,来到郡守府时还没开口说话。殷通就说:“大末县的那个钟离昧十分骁勇,不能收服就要杀了,免得坏事。”
项梁可不是来说这件事情的,他也不会允许殷通收服钟离昧,当即转移话题:“龙且起兵响应者寥寥,攻打大末县时又被迅速击败,看来会稽目前还不适合起兵”
殷通满脸的郁闷。细细想了想:“我听说楚地有一个大族叫项氏,他们虽是秦国通缉的要犯,可是在民间极有影响力。另外,楚地还有一个名唤桓楚的人。听闻这人骁勇善战。我们不若联系项氏与桓楚,联合他们起兵,这样一来楚地黔首归附,麾下又有一员战将,起兵定然会成功。”
项梁以为殷通已经知道自己身份在进行试探霎时一惊,可是看向殷通却不像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样子:“项氏可以联系,可是桓楚却是……”,说到这他想到什么似得停了下来,他忘记并没有命人将桓楚在庐江郡起兵的消息告诉殷通了。
“怎么了”殷通先是迷惑,而后眼眸一凝,他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心想:“他说联系项氏不难,那就是说当地的人一直都与项氏有联系”,想罢心里觉得好像一直错过了什么,几次想张嘴说什么又咽下去。
项梁自然察觉殷通脸上表情的变换,找了个借口也就告退。
殷通看着项梁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当前局势正处于变局之中,未来会发生什么都属于无法预料。简单点说就是局势已经不在项氏等人的控制之中,普遍陷入一种不明朗的混乱状态。
范增作为项氏的智囊已经被吕哲杀掉,这个消息还没有回馈到项梁这边,他苦等范增不回,没人与之商讨。再则,项伯、项籍、项庄等家族的重要成员都不在吴县,现下就算决定起兵也没有亲信族人可以控制军队,项梁一时间处于起兵还是不起兵的两难之间。
连续几天,殷通一直召唤项梁,多次谈到联系项氏,项梁开始觉得殷通肯定是在怀疑什么东西了心里变得着急。
以前是没注意,发现了点什么之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殷通也确实在怀疑什么了。他派人联系项氏多次未果,与之多个幕僚谈及项氏时,那些幕僚的举动也太过奇怪。
殷通又多次试探,几次调动几个县的郡县兵都被当地的将领用理由给推脱下来。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与幕僚们商议之后又再去调动军队,而这次郡县兵总算动了。他惊骇地发现会稽郡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全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似乎有一张巨掌笼罩在南郡,殷通所发布的指令要经过这个势力的允许才会被执行,发现这一点之后心下骇然,对谁都是疑神疑鬼。
对于殷通不断的试探项梁不可能不清楚,而他也总算等回了项伯和项籍。
两人回来得都比较匆忙,项伯一看见项梁就连声问:“有传闻,说是范增被南郡吕哲所杀,兄长可知道这个消息”
项梁听得一呆,他对范增迟迟不回早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听项伯那么一说心下立刻信了,他还没有说话,却听一声如雷的吼叫……
“贼子!”说话的正是身材魁梧的项羽,此时他坚毅的脸庞满是狰狞,那双重瞳目露凶光:“敢杀我项氏臣属,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杀是要杀,不过那是远忧,眼下却有近虑,”项梁将殷通的情况一说,问项伯:“你奔走各地,情况如何”
项伯挑简要的描述了一下。
“这么说来赵地的张耳、陈余。燕地的臧荼、韩广、卫满,魏地的魏豹……”项梁说了一大串的名字,沉默了一下:“都起兵了啊这个时候起兵太早,太早了啊。他们怎么不按照计划推出那些弃子试探秦国……”
项伯打断:“早先正是推出弃子。没想秦国各郡抵抗并不激烈。黔首又苦于暴秦无道纷纷响应。他们担心那些弃子做大,因此只能起兵收拾。”
“还是太早了。秦国的国力还没有被破坏,蜀郡那边也还没有传回消息,秦国的动静又太奇怪,不适合起兵啊!”项梁有种不妙的预感。苦笑:“没想到,真正没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项伯也是哭笑:“是啊,没想到夷陵的动乱影响会那么大。我在九江郡听闻很多关于南郡的消息,那吕哲着实令人捉摸不透,兄长可要听听”
南郡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恢复平稳,这个消息项梁是知道的,他所不清楚的是吕哲竟然在两个月内就整编出一支超过十万人的部队。而且还将南郡的本地宗族和豪绅团结在左右。
“……一战灭瓯越,俘虏了译吁泽;二战击溃桂越、闽越,俘虏长钦清。”项伯有些佩服有些忌惮,“此人很善于收买人心。这从短短时间就拉拢南郡便成看得出来。”
项梁有不同的看法:“善战倒在其次,关键是吕哲为什么要收拢南郡的民心。”
项伯想了一下:“定然是有不臣之心,否则哪会这么做。再则,南郡周边几个郡县的义军在传一个消息,说是吕哲派人联系长沙郡的义军,还结成了一个什么同盟。”
“同盟!”项梁心神一震:“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是啊!”项伯万分的赞同:“南郡没有出兵攻击几个郡县的义军,似乎还在收拢和救济几个郡县的黔首,这人若不是有仁善之心就是所谋者大。”
“所谋者大好啊!”项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派使节团去南郡的,“这样一来,哪怕百越人无法入侵巴蜀,我们也可以蛊惑吕哲去攻打巴蜀!”
项伯迟疑:“这个……,我们之前没有与之接触过。”
“呵呵!”项梁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所谓大势所趋,吕哲能做到这一地步,怎么会不明白这点”
项伯回来之后,南郡又发兵黔中郡,甚至拿出兵器与长沙郡的吴芮交易,这些都是他们不知道的。
而现在吕哲已经成功攻下黔中郡治府,南郡大军对黔中郡的作战进入收尾阶段,要是知道这些消息,他们就不会是这样的心态在侃侃而谈,应该是心惧吕哲的发展之迅速了。
“伯父,现在还说那些什么各地已经皆居起兵,情势到了这一步感叹无用。您刚才说殷通已经察觉了些什么,再拖可能会再次出现变局,”项籍说着用力握拳,一阵骨骼的噼里啪啦响动后,他继续说:“当断则断,不如侄儿去杀了殷通,而后我们也起兵。再晚,等待各地再有变化,我们不但屈于人后,恐怕到时想……”
项梁猛地点头:“也对!现在迟疑无用!”
项籍要再说话,项伯却是抢先道:“那南郡呢南郡那边怎么办”
“吕哲吗”项籍怒道:“自然是与之不共戴天。”
项梁有些恼怒地看一眼轻易冲动的侄儿:“消息还未证实……哪怕范增是真的被吕哲所杀,现在也不适合再做追究。我们现在能做就是团结所有可能反秦的势力,要追究等待推翻暴秦在做追究。”
“我也是这么认为……”项伯赞同的点头,“那么我前去联系各县的自己人,兄长与羽去杀掉殷通。我们通告会稽郡父老,今夜就起兵反秦!”
“你们都回来了,正是该当如此!”项梁又道:“杀掉殷通之后,我马上前去接雄心过来!”
项氏行动展开的同时,吕哲派来的人也正好进入会稽。
他们进入会稽郡的位置说巧不巧,正是钟离昧所在的大末县,经过短暂的休整又打听了不少情报,得知会稽虞氏的集中地是在余姚。
项氏起兵的消息传到大末县时,他们正要启程前去余姚,没想当地的郡县兵封锁了城门,一时间竟是无法出城。
而由于有人起兵作乱,县尉征召城内壮年男子,他们竟是被强行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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