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陆云峰淡淡一笑,注意力集中起来,防止年轻人暴起,“重要的是你说谎了。”
“我哪说谎了!?”年轻人大叫道:“你别泼我脏水,别以我我是农村人就好欺负。”
“别拿农村人说事,不是每个农村人都是小偷。”陆云峰冷哼一声:“不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越是不交代,判的量刑就越重,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你……”年轻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乘警皱了皱眉:“兄弟,你怎么知道他是小偷的?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这还不简单,在场的肯定都猜到了吧!”说完,陆云峰环视四周,见每个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一阵汗。
得,这个时期有学问的人还是少数,高中生都不多,陆云峰无奈的道:“刚才他说他在上一站停靠的时候去上厕所了,这没错吧?”
“是啊!”乘警扭头问年轻人:“你确定自己是去厕所了?”
“确定。”年轻人连连点头:“我真是去厕所了。”
陆云峰哧的一笑,环视在场众人:“在场的就没一个明白人吗?”
众人愕然。
陆云峰捏捏眉心:“算了,以后各位还是要多留意一下生活细节,我为什么说他撒谎?各位想一想,现在大家都在火车上,你们上厕所的时候,火车是不是都在行驶状态?”
不想不知道,众人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听到这,年轻的乘警终于恍然大悟,看着年轻人的眼神充满了凝重和警惕:“你,跟我来一下。”
“干什么?”年轻人心里一紧,见乘警上前一步,急忙大叫道:“你干什么?东西不是我偷的!凭什么抓我?”
“还说不是你偷的!”乘警一个擒拿,把年轻人的胳膊拧到身后,咔嚓一下就给铐上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失主,一头雾水:“乘警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他真是偷我包的小偷?”
“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乘警摸出电棍,对剧烈挣扎的年轻人喝道:“老实点,别让我给你上电棍!”
听到电棍两个字,年轻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失神的趴在座椅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乘警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年轻人这副可怜的样子,失主也有些不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绝对不是误会。”乘警摇摇头,看着陆云峰,道:“多亏这位兄弟提醒了我,火车上的厕所只有在开动之后才能使用,停靠的时候是不能进去的。刚才嫌疑人说自己在停站的时候去了厕所,根本不可能。”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这的确是非常明显的破绽,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细节,才没有怀疑嫌疑人的话,现在想来,他们还真是一群马大哈。
嫌疑人听完这些话,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哭道:“对不起,是我偷了公文包,我坦白,我自首,不要让我坐牢,我爸妈有病,不能下地干活,弟弟妹妹们也要靠我赚钱交学费,我不能坐牢啊!”
年轻的嫌疑人嘶声大哭,眼泪鼻涕直流,那可怜的样子让众人一阵不忍,就连失主也生不出一丝怒气,现在这个时代,家庭困难的穷人太多了,这年轻人一看就是出来打工的农民工,而农民工一般都是一个贫困家庭的顶梁柱。
按照年轻人刚才的哭诉,他家里父母卧病在床不能劳作,几个弟弟妹妹还在读书,这样的家庭如果失去了他这个主要的经济来源,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苦。
“唉!”失主叹了口气,对乘警道:“乘警同志,只要他把包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这样他也不用坐牢了吧?”
“恐怕不行。”乘警虽然也很同情年轻人,但还是摇了摇头:“你不追究是你的问题,但他既然犯了偷窃罪,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国家还要法律干什么?不过还好,他偷窃的数额没有超过两千五百元,最多判上半年就出来了。”
顿了顿,乘警对年轻人说道:“兄弟,别说我不提醒你,你进去前最好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你要进山给人挖金矿,半年多不能联系,这样你就能顶过那半年,回了家就说自己的工钱被偷了,这样你家人日子虽然难过了一点,也总比知道你坐牢强。”
这番话说的年轻人痛哭不止,众人虽然同情,却没有办法,这年头谁的日子也不好过,非亲非故的,没人会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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