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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里有个故事,讲的西门庆因偶然见了潘金莲一面,便心痒得很,一心想要把潘金莲勾到手。于是,从早到晚,坐在潘金莲家隔壁,王婆的茶坊里,眼巴巴的瞅着武大的家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又像狗见了刺猬,找不到下爪子的地方。
王婆把西门庆猴急的样子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便想乘这件事情,从西门庆那里捞些银子花,几经试探,终于让西门庆跟她说了实话,并苦苦哀求她帮忙,促成这件事儿。并许诺说:“干娘,你端的与我说这件事成,我便送十两银子与你。”
显然,在西门庆这位财主看来,办成这件事情,最多也就花十两银子。这是有钱人的思维,他们认为,凡事都是可以用银子摆平的,王婆自然也不会例外。
哪知,王婆却跟他讲出一番道理来:“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挨光’的两个字最难。怎的是‘挨光’?比如如今俗呼‘偷情’就是了。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的。第一要潘安的貌;第二要驴大的行货;第三要邓通般有钱;第四要青春少小,就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第五要闲功夫。此五件,唤作‘潘驴邓小闲’。都全了,此事便获得着。”
王婆,书中是这样介绍的:“原来这开茶坊的王婆,也不是守本分的,便是积年通殷勤,做媒婆,做卖婆,做牙婆,又会收小的,也会抱腰,又善放刁,……”王婆自己跟西门庆吹嘘时也说:“老身自从三十六岁没了老公,丢下这个小厮,没得过日子。迎头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又与人家抱腰收小的,闲常也会作牵头,做马百六,也会针灸看病。”
按上面的说法,王婆属于“三姑六婆”里的六婆。元末明初文学家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说“三姑者:尼姑、道姑、卦姑也;六婆者: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也,盖与三刑六害同也。人家有一于此,而不致奸盗者,几希矣。若能谨而远之,如避蛇蝎,庶乎净宅之法。”
“三姑”,跟本文无关,咱们暂时不说。这六婆里,牙婆是指做生意的中间人;师婆是指巫婆,即用封建迷信帮人看邪病的;虔婆呢,是指帮人拉皮条的;药婆,是指利用药物给人治病或加害他人的;稳婆,是指接生婆。
从上面有关王婆的信息看,可能除了师婆,其他“五婆”,这王婆全都干着。可见,王婆绝对是个全能型人才!本事,绝非一般“六婆”可比。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上面的经验,多半儿是“虔婆”,这一行当里总结下的,在这里,又被王婆借机发挥出来的。
另外,上面提到:王婆还会收小的,也会抱腰,又善放刁。这里说的:收小的和抱腰都是指接生;放刁,则是指耍无赖,像当今的“碰瓷”,便是其中一种。
可见,这王婆难缠的很!所以,陶宗仪才说:这些人,心如蛇蝎,只要你挨他边,必定会生奸盗,挨着一个,家里就不得安宁。
“潘驴邓小闲”这五项里,前三项是本钱。却跟三个历史人物相关。
“潘驴”那必须是“天财”,也就是由父母孕育的情况决定,说白了,不是由自己决定的,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驴”属于隐性特长,所以,相比“潘”而言,并非重要因素。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当今社会,美女、帅哥,也抢手的很!哪个时代都不例外。
所以,容貌才是一个人“挨光”成功最重要的资本。
所谓:一见钟情!都是因此而来。
我国古代所有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其实都源于此,几乎无一例外。像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董永与七仙女,许仙与白蛇,林黛玉与贾宝玉,甚至咱们今天重点要说的西门庆跟潘金莲等等,这些人物,无一不是俊男美女。
所以,一风钟情,从古到今,都是美女、帅哥们的事儿!似乎跟普通人无关。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是美女、帅哥,还整天梦想“一见钟情”,那一般都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与这“潘”字相关的历史人物,大名叫潘安,是西晋的著名文学家,《闲居赋》《秋兴赋》《悼亡诗》的作者,是当时的文坛大家。然而,潘安在历史上留名的主要原因却不是他的文学才能,而是他长的太帅!传说:潘安坐着车子到外面游玩,见到他车子的女子都争着把手中的果子往他车子里扔,最后把车子都给堆满了。由此,还造就了一个著名的成语“掷果盈车”。可见,其容貌之美,非比寻常。
与“驴”相关的历史人物,当属嫪毐,他秦始皇母亲赵姬的情人。受秦国丞相吕不韦之托,以伪宦官之名入宫侍奉嬴政之母,太后赵姬。这嫪毐,以“阴关桐轮而行”闻名于世,也因此大受赵姬宠爱。由此,造就了“阴关桐轮而行”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