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引着他穿过了数座庭院,最后来到一处长满竹子的院落前,推门进了屋内。
一路走来,陈宇心中更是欢喜,这瘦死的骆驼,果真是比马大啊。
就张家的这处宅子,没有千金,那是下不来的。
厅中掌着火烛,光亮无比。
一张圆桌之上,摆放着一些吃食。
李氏反手将房门关上,邀请陈宇入席。
为他倒上一杯水酒,送到陈宇的嘴边,李氏笑道:“小宇,你渴了吧,先饮一杯。”
陈宇一饮而尽,这酒入口清香甘甜,倒不是那般浓烈。
李氏坐在他的身旁,为他夹了一口菜,接着道:“小宇,来尝尝这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宇口中咀嚼,熟牛肉,味道不错吗。
屋子里,没有下人伺候,不论是倒酒夹菜,皆是李氏动手。
陈宇也不与她客气,酒到杯干,菜到入口。
几杯水酒下肚之后,李氏娇艳的面容上,浮现出红晕,媚眼如丝,整个人依偎在陈宇的身上,浅唱低吟。
她本是大户人家之女,自幼习得文字,兼着琴棋书画、音律舞蹈,无一不精。
耳边听着李氏的曲调小令,吃着美酒佳肴,恍惚之间,陈宇竟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来的这个世界数日之久,他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如今病完全好了,头也不疼了,四肢也有力了。
李氏喝的粉面通红,整个人就差坐到陈宇的怀里了。
她守寡多年,早已是按捺不住,只不过头脑里还留有一丝清明,生怕自己太过,吓跑了这个俊俏的小郎君。
三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花开绽放之际,眉眼顾盼间,全是惹火的情愫。
陈宇虽说饮了数杯水酒,但还算理智,佳人在怀,他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只是怕自己太过孟浪,吓坏了李氏夫人,所以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会太过。
李氏口吐芬芳,在陈宇耳边倾诉这十数年来的苦楚,说到伤心之处,又是情难自禁,嘤嘤哭泣起来。
陈宇搂着她,轻声安慰。
两个人,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月上中天。
月色朦胧,万籁俱静。
屋子外头,竹林被风吹动,带起簌簌声,偶尔惊起的两只飞鸟,丢下一坨粪便,而后向南飞去。
春宵一刻,真值千金!
“云浓脂腻黛痕长,莲步轻移兰麝香。醉后情深归绣帐,始知夫人不寻常。”
这两句诗句,赞的正是那张家遗孀李氏夫人。
自从张昭宣病故之后,她许久未曾这般放浪形骸过了。
眉宇间,全是满足。
陈宇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坐起身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一夜,当真是好一番折腾,差点败下阵来啊。
要不是使出了独家秘术,让那李氏哭喊着:“大郎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只怕他真的要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