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伏兵(全)(1 / 2)

我意三国 易飘零 9461 字 2019-09-20

 作者:易飘零雨西里哗啦的下着从最初那有如针毛般的轻细飘柔到现在如黄豆一般的沉重这在灰暗天空下泼起的水幕是越来越大了。它朦胧的罩着整个天地让深处于其中的人们只看得到左近十余丈的地方。虽然眼下不是黑夜但在雨幕的阻隔之下人的实现并不比黑夜好上多少。

当赵顺会同曹二、刘镜两位兄弟冒着大雨准备翻过这山头前往淮河渡口的时候魏延也带着手下的一千人在这大雨中潜了下来埋伏在这山道的两侧。虽然身上披着挡雨的蓑衣但在潜伏的命令之下低矮着身子的他们还是让从天而降的雨水顺着他们那兜下的领口流入了他们的内里。他们的衣衫此刻也是湿的透彻了紧紧的贴在身上让他们也感受到了这透骨的冰凉。

他们也觉得难受也想像那在山道中前进的士兵一般通过扭动自己的身子来让自己舒服一些。然而他们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所接受的训练让他们有了极佳的忍耐能力。他们知道自己眼下的任务是什么他们不曾迷茫。在自己的目标就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感受到战斗将要开始的他们于心情的紧张之下根本就忘记了身上的一切不适。

“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天来的等候也将在待会有了一个交代。”望着赵顺等人那臃肿缓慢的队伍戴着一顶围着草圈蓑帽的魏延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已经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等对方的军队经过一半便可以迅的杀出教对方尾相顾不得从而陷入被歼灭的境地。这一切是他早已策划多时的。因来到此处以久又都是在这山里潜藏他早就将这山的所有了解的清清楚楚。对于这计划下的结果如何他别的不说但至少敢拍着胸脯保证是决不会让赵顺等贼走脱。

“为了目标而做的努力总不会有错的。”魏延收回了远望的目光一句李晟以前说过的闲言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头。对于自己的这位徒弟兼主公魏延是很满意的。他认为他是天才虽然每天花在学习上的功夫并不多但自己所见他却总能迅的了解而且还时不时迸出一些“闲言”来而这些“闲言”往往是令人深思的。

“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啊。”魏延饱含着佩服的想到。虽然李晟如此的水平着实和他这位武学上的师父没什么关系但他依旧是以这个徒弟为荣的。当然比起李晟的言语水平他更看重的是李晟对他的重视以及这个徒弟对整个天下的野心——李晟重视自己所以自己能以统率着兵马作战;李晟对天下有野心所以他才会不断地展自己实力。

魏延知道实力是实现野心的基础也明白野心是实力展的动力。他很欣赏李晟的野心因为他从那个野心里看到了自己今后广阔的天地和辉煌的未来。尽管那一切对现在而言似乎显得还有些遥远了但魏延明白只要李晟不断地努力终究会有实现的那一天。所以魏延才心甘情愿的认了李晟为自己的主公。和黄忠纯粹的为义不同魏延对李晟的忠诚既是为义也是为利。

山道上的军队已经度过了大半明显是敌方主将的中阵渐渐的出现在魏延的言中。看着对方身上那勉强还算是全套的铜甲魏延轻蔑的笑了一笑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大刀。他盯着对方那明显于众人不同的身形静静地等待其将自己的后背让给自己。他知道只有将对方的大将也让过一段才是最好出击的时候。因为在那个时候对方将领是难以回击的他们根本无法抵御从后方杀来的利刃。

“一步……两步……三步……”魏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自己的目标默默的细数着他们迈出的大约步伐。他所在的是埋伏队伍的最前沿离敌人的队伍大约只有七丈左右。虽然因为大雨的缘故而严重影响了视线但他凭着他极好的视力还是牢牢的锁定了那三个穿着甲衣骑在马上的身影。

“十步!”算到这里魏延猛地站起了身子眼中的精光暴涨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透过他身上的铠甲穿过他身上的蓑衣直接散到外面。

感受到了主将的变化他这边的几名亲卫也同时站直了身子。他们在魏延那散于外的杀气激荡之下登时热血沸腾起来。他们凝望着魏延静静的等待那一声雄壮的命令。

“杀!”魏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喝出这话来。他如同一头下山的猛虎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凶狠的朝自己的目标扑去。在他的身后十丈副将陈炎正招呼着弓箭手用那锐利的箭矢为前方的主将做掩护。

“嗖……嗖……”这是飞羽破空的声音。虽然大雨的形成的水幕阻隔了这些弓箭手的视线让他们根本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但他们明白敌人就行进在林间的山道上便直接以那山道为自己攻击的目标。在事先测算好的角度和力道的要求之下一波一波的箭矢不断的飞出给原本就淋着雨的敌人又浇上一层箭雨。此时雨大但风却不大飞驰在雨幕中的箭矢在那可以预料到的干扰之下倒是勉强合格的分配到了预定的路段上洒了下去。

“敌袭!”赵顺大声的呐喊着。作为一名“智者”的他确实比其他人要激灵几分。当魏延那低沉的喝声隐约的从雨中传来却让人听得不甚真切而被人过滤掉之时他的心便已经提起了。他在第一时间里提醒着自己的兄弟让他们迅的明白眼下的危机。

不过这已经是有些迟了。敌人竟然会埋伏在这里这是赵顺想不到的事情。他原以为敌人是在淮河以南埋伏压根儿就没有加强自己城池周围的搜索。此次出兵更因为大雨的缘故连侯斥派出。这固然是因为天候的恶劣而不利于侦察但更重要的是因为赵顺本身的疏忽。由于这这一念之失使得魏延能十分从容的在山里潜伏完全布置好了今日的一切。这原本对赵顺而言只是一个小失误罢了但在眼下这样的小失误却成了令他步向死亡的因由。

箭雨和着雨水凌厉的落下没入了黄巾军的队形之中迅的溅起了多多绚烂的血花。虽然魏延这边是按照原本分好的方向在完全看不到敌人的时候依据测算好的力道和角度对敌军所在进行覆盖的打击其命中率终究是比直接看到敌人的时候差上了一些但对于早已将队伍扭作了一团的赵顺军而言这点相差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魏延手下的这些弓箭手都是从黄忠那儿分出的好手其射箭水平在黄忠教导下原本就远高于一般军队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若是拿到其他军队去那绝对都够得上是神射手的水准。这一通出其不意的箭雨洗礼下去偌大的山道上迅的腾出了几处空旷的地方。不少人就这样倒下了血水迅的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

“敌袭!”同样话在士兵的口中喊了出来迅的传遍了全军。

一下子赵顺的军队混乱起来。茫然和恐惧的神色迅的爬上了这些士兵的脸。以有几年不曾作战远说不上是精锐的他们顿时慌张起来对于突然从天而降的莫名箭矢他们惶惶然不知所措直到道路两旁的树林里杀出了无数穿着粘满绿草的蓑衣时他们才隐约有些反应过来开始尖叫着逃命了。

也许他们只是因为中计而丧失了作战的意旨也许他们自己面对突然到来的敌人而慌张本能的现寻找可以躲避的刀剑的安全之地。但无论如何他们这样的举动都让赵顺军变得更加混乱更加不堪。如果说在遭遇突袭的那一瞬间赵顺还有重整旗鼓之想法的话那么在见到了自己的队伍竟轻而易举的生如此哗变的时候赵顺便只想着放弃想着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了。

这当然不是赵顺的胆小了而是因为赵顺已经清楚地明白眼下的事情不可为。“敌军突袭的是中军的后部并已经完全将中军搅乱。这样一来我军只能完全放弃已经混乱的中军和被阻隔在后头的后军而尽可能的保留前军的存在。”还算有些本事的他很快就看出了敌人的安排并针锋相对的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姑且不论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单就赵顺能在这样危急的混乱之刻还能作出如此明晰的判断并迅的定下这壮士断腕的决心便可以清楚的明白赵顺并非一个普通的将领。尽管这样的决定对于那些被舍弃的人来说是有些残酷了但对于整个混乱的大局而言舍弃确实是眼下最好的方法。毕竟在最初的混乱过去之后敌人和自己的部队已经混战在一块。虽然眼下只是一边倒地屠杀但要在如此的混乱之下消灭所有的人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顺打得算盘很简单就是在赶到前面没有混乱的队伍里去后视身后敌人的变化而变化:“若敌人依旧和我军纠缠在一起‘当可率队回杀;若敌人早已消灭了我军那边只有迅的前进直接度过淮河再说了。”赵顺并没有想过直接返回自己的县城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曪信城眼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牢一般回去只能让自己完全被敌人的锁链牢牢地缠住。

赵顺策马就想前进但在奔行了几步之后却是勒马回身又返了回来脸上尽是一片的苦笑。不是他不想走啊。只是因为他的两位兄弟居然还傻傻转身朝敌人杀去让他不得不回。他赵顺是“智者”更是豪爽之士对于义他看得也是极重的。他无法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理便也只能放弃心目中对此地最好办法转身于自己的兄弟一同战斗了。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带着十几位紧紧跟随在身边的亲卫迅的扎进了混乱的战局之中。他很狠一心只想将自己的弟兄找到因此凡是阻拦在他面前的无论是自己这边的小兵还是敌方的偷袭者都在那抖落的枪锋中倒下了。一时间他连连搠死十余人将原本混乱封闭的局面略略的打开了一些。

魏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紧紧的锁住赵顺那左冲右突的身影心中既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他失望是在于赵顺这个家伙竟也会如此地不制反身加入早已是五个就要的战局;他兴奋是因为敌人的大将终究没有一个逃脱眼下战局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见赵顺真如其名的那样一帆风顺的在战场上拼杀颇有些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魏延登时有些看不下去了。个性高傲的他根本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存在的战场上如此的扬威耀武.只见他绰刀纵马而前口中大喝着:“贼将休得猖狂让你魏延爷爷来教训你一通。”便直直朝赵顺奔去。

人借马势马助人威魏延离赵顺不过十余步的距离哪里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虽然如此地距离不可能用完成一套凌厉的纵马突袭但在就是这么轻轻的策马小跑魏延以其那高武艺而挥出的刀势却依旧是令人惊惧的。三停大刀在魏延单手的力之下在空中画了一道半圆的弧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呼啸着扫除一道厉风直接将死亡的请贴送到了赵顺的面前。

尽管魏延在纵马之前早有吆喝但如此快的突到赵顺面前挥出如此凌厉的刀势还是让赵顺大吃一惊。面对直接就招呼到自己头上的一刀赵顺是完全招架不住的他只能连忙偏头一付让自己的身子在一瞬间矮下几分。

刀锋呼呼的从耳边过去了赵顺只觉得头顶一凉便有十分的疼痛传来——魏延刚刚的那一击虽然被他躲闪而过但凌厉的刀势所形成的刀风却依旧在他的脑袋上收割去了几缕黑和一块头皮。这正是他头痛的来源。

“可恶!”血水顺着脸慢慢地渗下受了些小伤虽然还没到无法战斗的时候但来自于头顶的痛觉却是让赵顺无法忍受的。他涨红了脸为自己刚刚的狼狈而恼怒着。面对错马而过的魏延他胸中的火焰猛地燃烧起来。他手中的长枪紧紧的一攥却是猛地朝后方扫去边扫边利用眼下马不快的环境迅的拨转过了身子。那一扫显然没有给魏延带来多少麻烦他很快的回马过来。当赵顺的身形摆正了之后他先迎上的却是魏延那略带嘲讽的微笑。

“你笑什么?”赵顺虎着脸脑袋有些晕的问道。

“笑你们已经输了。”魏延淡淡的说道。

“什么?”赵顺微微的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