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为了收缴地税,抓走了万家二少爷万云,下官的可是实情?”顾俊才笑着问道。
张浩然没有反驳,而是认真地了头,道:“的确如此。”
顾俊才顿时惋惜,摇头道:“张大人啊,你初次为官,便做了上县县令,本是春风满面人得意,但这次却马失前蹄啊,地税虽然重要,但岂能乱抓人呢?这岂不是官逼民反啊!来之前刺史大人可是了,如果万老爷所为实情,那张大人就是犯了大忌,就算你是金科状元,陛下钦的彭城县令,也必须依法惩治。抓人虽非大事,但却是严重的官风问题,是官德问题,这次是下官来,下次要来的就是司功参军了。张大人啊,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张浩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悠悠道:“顾参军,你的话还得暂且放一放。本官是头了,没错,本官是要收缴地税,同样也抓了万云,但这两者不是一件事,而是两件事,就算不收地税,我也要抓捕万云!”
“张大人,你有些过分了!”顾俊才喝道:“我好言相劝,你还是执意不听,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如实禀告,到时候由刺史大人亲自过问,那时你不仅要老老实实地放出万云,还要重重参你一本,这将是你任职以来第一个污,三年后的官员考核,我看张大人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哈哈…”张浩然顿时笑了起来,问道:“顾参军,你负责徐州议法断刑,全州各县上交案件公文全交与你负责,本官想问问,上午本官命人递交的刑案公文你可审阅了?”
“嗯?”顾俊才明显愣了一下。
徐州七县加一城,每日案件公文并不在少数,但是并不是每一件案子都要送州衙和刑部查办的。大夏国设有五种处决,杖牢流斩迟。杖,是指杖责,就是打板子,三十五十,看县令的意思,如果情节严重,便需要收监关押。这两种处决都是处罚型犯罪,县令自己做主。而到了流斩迟,也就是流放斩首凌迟,便不是县令能做主的,需要呈交州府,提交刑部,一旦刑部批奏,才可执行。所以一般递交州府的案件都是大案。一些县令为了功绩,基本上都不愿意把大案往上报的,能瞒则瞒,如果瞒不住,那就是飞速地屈打成招,胡乱找个凶手,就像在淮阴县的王远一样。或者就是采取拖字诀,不了了之。
故而,司法参军顾俊才每日的工作量并不多,更何况手底下还有大量办事官吏,不由他操心。
上午张浩然就让万煜签字画押,将命案始末陈述清晰,将案件公文送往府衙,按理这等大案,顾俊才应该知道才对。但看他的表情,可惜了,他并不清楚。
“什么案件?”顾俊才下意识问道。
张浩然指了指一脸悲伤地万三金,道:“万三金的三儿子万煜杀兄杀妻,还下毒毒害万家怀孕女子致使多人堕胎,手上好几条人命,罪不可赦。此案已被本官调查清楚,案件始末已经命人送往府衙。至于为什么抓万云,是调查过程中发现一些细节和他有关,请他来调查。顾参军,本官调查命案,不知有何错误?倒是你不知所谓的来指责本官,连前后因果都不清楚,听信他人片面之言,你可知错?此事别闹到刺史那儿,就是闹到京城,闹到刑部,本官也毫无过错可言。倒是顾参军能清楚吗?三年的校绩考核,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顾俊才闻之大汗淋漓,忙转头看向万三金,问道:“张大人所言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