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完全没有料想到,他的功力在短短数月内暴涨,但韩烈修为精进的速度比他功力增加的速度还要更快。【】
于是,他悲剧了,这种悲剧可谓是慕容复命中注定的遭遇。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的野心与能力并不相称,就算没有韩烈插手,无名老僧最后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随意接下了慕容复三招参合指后,韩烈突然朝他身后站着的蒙面人喊道:“段老大,堂堂四大恶人之首,怎么今天在天下群豪面前,还遮脸覆面呢?”
听到这番喊话,蒙面人只得扯掉了面巾,露出一张丑陋的面容来,不是段延庆,又是哪个。
段延庆从马匹侧后方的布袋里,拽出两根精钢拐杖,拄在腋下,恢复了本来面貌,口不动,却发出声来:“老夫也厌了这打扮。”
群雄见状,顿时哗然,堂堂丐帮帮主,怎么和“恶贯满盈”这个大恶人同行。
笑了笑,韩烈又朝人群中瞧了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立刻盖住了喧哗,“契丹人萧峰,堂堂男子汉,怎么藏头露尾,为何不现身出来?”
萧峰也在这里?闻言,群豪更是惊讶非常,但这次却相当知机,没有大吵大闹,只左右四顾,低声攀谈交流。
哈哈两声大笑过后,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遮脸蒙面的汉子,他们掀开披布斗笠,显现出两张相貌极为相似的脸来。
二人附近众人看到之后,又是一阵愕然,怎么有两个萧峰?
但细看后,他们之间还是右差别的,虽然相貌几乎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一个年老些,一个年轻些。
自然,年轻些的,才是萧峰,而年老的那个,便是他的亲生父亲,前大辽珊军总教头,萧远山。
三百六十度,将在场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后,韩烈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张开,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指慕容复,旋即只听得一声闷哼,慕容复猛地低下头。
所有人,都感到眼前一花,再定睛望去,见韩烈摊开手掌,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他的掌中。
冷笑一声,韩烈陡然仰天长啸,声音震得众人耳蜗嗡鸣,将他们的窃窃私语打断。
他转头望向玄慈,朗声道:“方丈大师,你可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那天,在雁门关外发生的那件事情?”
玄慈浑身一抖,双手合十,唱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岂能忘怀,三十年前,我们都做了一件大错事,至今追悔不已。”
三十年前,雁门关之役,随着萧峰的名声广播天下,也被群豪所知,但大多数人,只听了只言片语的消息,具体情况却不甚了解。
突然听到玄慈说是做了一件大错事,不由登时好奇起来,皆精神大振,纷纷聚精会神,侧耳倾听。
韩烈哈哈一笑,道:“好!既然方丈觉得是错事,那不妨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以警示后人,莫要再犯此错。”
玄慈拜道:“韩施主所言有理。”顿了顿,他在回忆中将三十年前的故事,缓缓叙述了出来。
三十年前,中原武林得到消息,说有大批契丹武士,要前来偷袭少林,将少林诸绝技,窃取至辽国。
辽宋立国以来便相争不断,百年间,死伤无数,江湖民间,无不对胡汉大防看得无比严重。
听到契丹武士要来窃取少林绝技,武林群豪便在玄慈等人的带领下,埋伏于雁门关,悍然突袭,将入境的契丹人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但谁料事实上并非如此,那根本不是什么居心叵测,要窃取少林绝技的契丹武士。
而是大辽珊军总教头,萧远山的亲族家人,此行入宋单纯只为探亲过路而来。
萧远山师承汉人,担任珊军总教头之时,颇受辽国太后与皇帝看重,若有什么军国大事,都愿意听取他的建议。
受到师父影响,萧远山总是会劝谏辽后辽帝,莫要轻启战端,对维护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安定,做出了相当大的功劳与奉献。
说到关键处,玄慈向萧远山遥遥一拜。
他叹道:“萧老施主,当年我受人蒙蔽,误杀你的爱妻亲族,实在是罪孽深重,常常愧疚于怀,今日得知你竟还在人世,便稍有安慰了。”
萧远山须发皆张,怒哼道:“你当然是巴不得我死了,老贼秃,你使我家破人亡,我日夜常念于心,今天与跟我儿子一起,就是来向你报仇了!”
韩烈伸手凌空一压,示意萧远山镇定,问玄慈道:“方丈,那当日传假讯与你的那个人,是谁?”
此时,慕容复披头散发地重新站了起来,群雄见了,有认识他的,即刻喊道:“原来燕龙飞就是慕容复,他竟然混入丐帮当了帮主!”
除去全冠清等少数人外,其余不知情的群丐当即鼓噪起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玄慈望向慕容复,道:“当年,是慕容家慕容博老先生,向我传讯,我和他多年交好,素来敬重其为人。那日他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
语气一缓,他再度叹气,续道:“其后老衲知道误伤了好人,可却再也见慕容老先生不到了,再然后,便听到他因病去世的消息……”
韩烈打断他的话头:“方丈你这是又一次被骗了,数月前,太湖慕容氏燕子坞突然被焚一事中,韩某就见过了慕容博。”
玄慈点点头,“听闻慕容家案发,乃是鲜卑皇族一脉后,老衲就心生疑惑,依韩施主之言,当时慕容老施主,应当是诈死骗过了前去探望的玄悲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