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丈夫,她知足了。
……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穿窗而入,落在大床上,还是把床上熟睡的人儿刺醒了。
陈怡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后,她愣了愣,随即扭头看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一个大房间里。还有阳台上似是有人影,她再定睛一看,那道人影似乎是白枫。
白枫?
陈怡霍地坐起来,盖在她身上的薄被蓦然滑落,露出她不着寸缕的身子,惊得她赶紧扯上被子重新盖住自己。身体的不适还告诉她,她似是做了非常疯狂的事情。
地上到处散落着她的衣服……
陈怡的脸煞地就白了起来。
再纯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怎么会?
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白枫吗?
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陈怡痛苦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极力地回忆着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只记得自己与白枫独处时,叫了白枫几声,然后白枫就搂住了她,还吻了她,她一点都不讨厌白枫的搂抱及时亲吻,反倒生出了羞赧的喜欢……
天哪,就那样她便与白枫发生了关系!
在陈怡不知所措的时候,脚步声响起,阳台上抽着烟的男人走了回来,正是白枫。
见到陈怡醒来,白枫也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径直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定定地注视察着陈怡。
陈怡垂着头不敢看他,一张脸红红的,小声地叫着:“白,白大哥,这……这……”
冷不防的一只大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她被逼着抬眸对上白枫深沉的视线,白枫定定地审视过她后,便松开了勾住她下巴的大手,温淡地说道:“小怡,我会负责的。”
“白大哥,我们……”陈怡的魂还没有回来。
白枫站起来,转身便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套叠好的衣服,再把衣服递给了陈怡,淡淡地说道:“这是桐桐的衣服,你的衣服被我撕烂了,不能再穿,换上桐桐的吧。”见陈怡还在发愣,他又说道:“我马上就要回到看守所去,咱俩的事,我妈会处理的。你只要等着我出来与你结婚便行。”
说着这些话,白枫的心都在撕裂着,哪怕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淡,他的脸色却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
“白大哥,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难看。”陈怡本来还在不知所措的,捕捉到白枫苍白的脸色,她的不知所措一扫而光,关切地问着白枫。
白枫笑了笑,背过身去,“我没事,就是想到还要再在里面呆上一个月,难受罢了。你要不要洗洗?我可以帮你放点热水的。”
陈怡脸又红了起来。
一觉醒来,她成了白大哥的女人,这种速度是让她很难接受,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与白大哥是怎么发展到床上去的。不过事实摆在了面前,她倒是没有逃避,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对白大哥也很有好感,白大哥说让她等他出来后就做他的新娘……她忽然很开心。
她要嫁给白大哥了。
白大哥的话是淡淡冷冷的,不过隐隐有着怜惜,还肯给她放洗澡水……
不得不说有情与无情的区别,陈怡对白枫有情,所以被周静芸算计**于白枫,她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伤心难过,而是接受了现实。而白枫是无情的,可为了自己的前程及后路,他不得不昧着良心对陈怡负责,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最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他不爱的女人却成了他的枕边人。
造化弄人呀!
白枫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浴室走去,帮着陈怡放了洗澡水,然后从浴室里出来,没有看陈怡只是淡冷地说道:“热水放好了,你好好地洗洗,这样会舒服点的。”说完,他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
陈怡还想说什么,他人都走了。
白枫下楼去,径直朝屋外走去,视坐在大厅里的周静芸如无物。
“小枫,你去哪里?”
周静芸叫住越过自己就走的儿子,“小怡醒了吗?”
“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要回看守所了。”白枫淡冷地应着,觉得屋里闷得很,闷得他就要发疯了。
“你不送小怡回家吗?你和小怡说负责的事了吗?”周静芸站起来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既然想开了,就要做到最好,不要让小怡有所怀疑。”最后一句周静芸是压着声音说的。
白枫倏地抬眸瞪着母亲,低吼着:“妈,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说了,都做了,你还想怎样?我现在就回看守所去,我探亲的假结束了!你喜欢的儿媳妇,你自己送她回家!”
说着,白枫气恨地越过母亲走。
在今天之前,他是不想回看守所的,希望自己马上就能获得自由,结束拘役期,可是此刻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进看守所,远离这肮脏的一切。
说他是逃兵也行,他就是个逃兵,想逃避与陈怡结婚。
可他又无法逃避。
从他控制不了药力,终是碰了陈怡开始,他就不再是以前的白枫。
“小枫……”
周静芸无奈地看着白枫气愤地离开。
她知道也能理解白枫的心情,但她不能由着白枫那样走下去。苏晓月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儿子,她也不允许儿子再对苏晓月念念不忘,他们是敌对的,是敌人呀!
爱上自己的敌人,本来就是大忌。
周静芸始终认为自己现在是伤害儿子,以后是救儿子。
……
某栋小别墅里,几个戴着大口罩的黑衣人破门而入,直奔楼上的某间房。
房里的老男人还在床上沉睡着。
几个黑衣人寻到老男人的房间后,见到老男人还在床上睡着,眼里都露出了杀气腾腾,然后大步地走进房里去。或许是他们的杀气太强烈,又或许是老男人刚好醒转吧,在他们还没有走到床前的时候,老男人坐了起来。
冷不丁地看到几个陌生人似是从地上冒出来一般,老男人错愕地质问着:“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几个黑衣人几步便跨过来。
老男人总算反应过来,一个扭身就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想逃命。
几个黑衣人立即把他团团围住。
老男人紧张地质问着:“你们是谁派来的?想做什么?”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怒问着:“是白枫小子派你们来的?”他昨天累得半死,差点做了牡丹花下鬼,便是拜白枫所赐。
白枫够狠。
把他揍了一顿,揍成了内伤,现在他的五脏六腑还没有平复下来,动一动都会觉得痛,可是白枫却让人喂他吃了他以往常吃的那种药,再与白枫安排来的几个女人鬼混,差点让他精尽人亡,做了牡丹花下鬼。
现在还来黑衣人想杀他灭口吗?
他的别墅竟然那样的不安全了,明明他所在的别墅区安全系统很高的……
白家的势力真的是不能小瞧呀。
“主子让你马上去取消转让股份。”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一开口便可以确定了是白枫派来的人。
这个老男人正是易董。
“可是……”易董话还没有说完,那名黑衣人便上前把他拎了起来。易董虽然瘦了点儿,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呀,被这名黑衣人轻轻松松地就拎了起来,可见这名黑衣人力大无穷。
“哥们,哥们,兄弟,兄弟呀,你们先给我一点时间穿衣服呀。”易董被人当成小鸡似的拎起来,吓得大叫起来,对于白枫的人怕到了极点。白枫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比起白振宏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转让股份手续已经交到了工商局受理,他现在还能去取消吗?就算能取消,他就真敢去取消吗?他一取消,苏晓月就不会再保护他的家人,以白枫现在的势力,没有人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人真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易董昨天还会天真地以为只要家人离开了a市,就不用再怕白家人,也不再需要苏晓月的保护,现在他明白了,那是痴人说梦话,根本不可能。
他也后悔了。后悔自己把苏晓月逼迫他转让股份的真相,不知道白枫如何对付苏晓月的,苏晓月知道他说出了一切后,会不会生气?苏晓月一气之下,会不会食言不再保护他的家人。
易懂此刻恨极了自己的好色本性。
二十二年前他就是好色的本性成了白振宏的帮凶,二十二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是因为好色而被苏晓月抓到他的证据,把自己逼到了如今这种随时都会被杀死的地步。
白振宏父子简直就是黑社会,不管他们的外衣穿得多么好看,心都是黑的。
他们做的事情也是带着黑手段的。
说他们是黑社会一点都不过份!
拎着易董的那个男人随手一扔,易董就像破絮似的被扔回床上,接着另一名黑衣人用脚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挑起来,扔给易董,几个黑衣人像柱子似的,把一张床团团围住,不让易董有机会逃走,也没有机会向外界求救。
易董见此阵仗,心里暗暗叫苦。
他本来想着他们会让自己进浴室里换上衣服的,没想到他们不让他离开他们的视线半步,这样的话他怎么联系苏晓月呀?
昨天出卖了苏晓月,此刻的他倒是明白得很,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苏晓月。
“动作快点!”
“兄弟,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易董讨好地问着。
几个黑衣人冷哼一声,拎过易董的那名黑衣人冷笑着:“老头子一个还怕什么,你有的我们都有!动作快点,再婆婆妈妈的,就这样跟着我们走!”
易董连忙应着:“我穿,我马上就穿衣服。”说着,颤抖着双手把自己的衣服穿上,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再次被大力士拎了起来,拎着往房外走去。
怎么办呀?
他要是独自去工商局说不想再转让股份给苏晓月,他就没有命活着回来了,白枫说了得不到他手里的股份也不会让苏晓月得到的!
易董急得内心扭成了麻花。
恨自己把自己害到这般境地。
现在的他只能祈求着苏晓月像保护张校董那样,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他了。
苏晓月会吗?
如果会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