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灏嘲讽地看一眼张普。说道:“这是我母妃的绣工。难道本王还会认错吗。”</p>
慕萱脸色刷的一下变白。。</p>
“娘。原來您当年的绣工竟比如今更好。”</p>
“当日我在闺阁。成日地就是练习女红。可自从嫁给你父亲。这些事多交由下人做。如今也难免生疏了。”</p>
当年同母亲的对话。还仿若在耳边。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当年看着这帕子。她也有一瞬间的迟疑。母亲的绣工。她日日都见着。的确不如帕子上的精细。可是母亲当时那样的解释。似乎也说得通。而今……</p>
子灏看着慕萱站着那。帕子从她手上滑落。脸色</p>
泛白。问:“怎么。无话可说了吧。你若不信我。不如让你父亲给你一个答案。”顿一顿。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块帕子。说道。“萱草。是母妃最喜欢的。而这个萱字。分明就是母妃的闺名。”</p>
慕萱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身体微晃。她颤声问道:“父亲。英亲王所言可是属实吗。”子瑾看着慕萱脸色不佳。连忙扶住她。其实别说是慕萱了。他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令人震惊。</p>
而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默不作声的子瑾。隐隐觉得事情必定不止如此。</p>
张普沒有说话。面对慕萱受伤的眼眸。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子灏愤怒地吼道:“张普。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如今已是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说话间。子灏双手大力撕扯着绢帕。那帕子不堪重负。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得“嗤啦”一声。从中间裂开……</p>
张普眼见帕子被撕坏。心中一急。伸手抢过來。喝道:“子灏。谁允许你毁了它。”他仿佛心中至宝被人毁坏一样。心疼不已地反复翻看。</p>
这条绢帕。还是静妃入宫前夜。悄悄派人送到他府上的。随之附上的还有一封她的亲笔信: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你我今生虽无缘做夫妻。但是我心如蒲草。矢志不渝。这条绢帕。从今以后。便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吧。</p>
张普这样情绪外露还是很少见的。然而子灏却冷笑着说:“怎么。你终于不再藏着掖着了。终于愿意将你心底那些龌龊的心思公诸于众了。”</p>
张普怒视着子灏。伸手指着他。道:“若不是看着你……我必会狠狠教训你一顿。”</p>
子灏毫无畏惧地看着他。说:“就凭你。如何教训本王。如你所说。君臣有别。你永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p>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萱近乎崩溃地大声说道。“您和母亲不是一见倾心吗。您和母亲不是举案齐眉吗。这么多年來。您坚持不纳妾。究竟是为了母亲还是……”</p>
张普眼见事情至此。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力。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已经破损的绢帕。对慕萱说:“慕萱。父亲非常抱歉。让你知道这一切。但是这绝不是像子灏所说是什么龌蹉的事。”</p>
慕萱捂着耳朵。哭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您和母亲感情那么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您骗了母亲三十多年吗。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您为何还要死守着她。”</p>
张普无力解释。这世间的事。都有着自己的规律可循。唯有感情。无迹可寻。也无法用言语解释。这三十多年來。他也无数次地问自己。芷萱到底有什么好的。令他这样念念不忘。可是。总是沒有答案。</p>
就这功夫。外间隐隐传來嘈杂的脚步声。子灏心思微动。从墙上取过佩剑。迅速地抽出來。直指张普:“不必多言。受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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