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指了指外面，问：“舒默，一起出去走走吧。看看大秦的御花园、澄心湖景致是否如画。”</p>

舒默起身，走到舞惜身边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对她伸出了手。舞惜低头看一眼面前的大手，没有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心底不约而同地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p>

澄心湖畔，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路，气氛稍显尴尬。心事重重的两人均不知如何开口。</p>

舒默抬头看一眼湛蓝的天空，低声说：“既然注定了我们要在一起，老天为何要这样费心安排？”</p>

舞惜说：“这大概也是一种考验吧。前世的我们彼此不够信任，所以才有了这一世的相遇。”</p>

“不够信任？”舒默略显诧异，“这么说，你知道自己误会我了？当时我百般解释，你都不相信。”说这话时，舒默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委屈。</p>

舞惜好笑地瞥他一眼，堂堂乌桓大汗，这般委屈，还真是少见呢！“当年若是易地而处，大概你也不会全然信任我吧！那会的我们到底是太过年轻了。若是换在现在，有女子如此，我必定不会退缩。”</p>

“哦？你不是说，若是一旦发现我的生活中有了别人，你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退出！”这样信誓旦旦的话，舒默始终记着。所以才会在最初，每当蓝纳雪或是杜筱月她们想要引诱他的时候，以此来告诫自己。</p>

“是，这是我的原则，不论到了何时都不会变。但是现在的我必定要证据确凿了才会如此，像是钟琳那样拙劣的演技，我不会再受影响了。”舞惜说着。现在这个时空的女子，即便是十几岁的年纪，也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手段。</p>

舒默有些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事？”</p>

舞惜娓娓讲述起当年的事，舒默听得瞠目结舌。</p>

这样轻松的话题说完，舒默猛地看向舞惜，问：“舞惜，当年你在嫁给我的时候，心底可还有沈浩？”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介意。</p>

舞惜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问，大方地点头：“自然是有的。初来的那几年，我满脑子都是沈浩。一个镂空点翠蝴蝶花簪，会让我想起沈浩；冬日下雪堆一个雪人，也会让我想起沈浩；哪怕一句‘傻丫头’，都会让我想起沈浩……那会的我，整个人都像是疯魔了一般。”</p>

听着舞惜说起这些，舒默唇角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果然呢，那些都是他们相处时光中的甜蜜点滴。她这样说起一个，他的心底就会出现那副画面。</p>

“但是，身为一国公主，为父皇分忧是我的职责！何况，当时的我，心如死灰，只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对谁动心，既然如此，嫁给谁又有何区别呢？”舞惜幽幽说着当时自己的心境。</p>

“所以说，当时你并不是真的想嫁我。”舒默陈述着这个事实。</p>

舞惜轻笑道：“舒默，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平心而论，当时的你，大概也并不想娶我这个异国公主吧！所以，我们之间是公平的。”</p>

舒默失笑，舞惜这话说得直白，不过的确如此。他说：“父汗大概是一开始就在筹谋着立我为世子的事，所以，当年我娶蓝纳雪为侧夫人时，就是父汗安排的。后来娶你，又是如此。父汗每每都说‘不过是娶个女人，又没人让你和她举案齐眉！’。但是，我还是不希望这样的终生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p>

舞惜听着舒默说起拓跋乞颜的话，不由地努努鼻子，撇撇嘴，道：“父汗这话说得未免太无情！话说，父汗同阿妈伉俪情深，怎么到你这儿，就连‘举案齐眉’都不行了呢！”</p>

舒默偏头看着舞惜计较的小模样，心底微暖。</p>

舞惜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声：“所以啊，新婚之夜，你说你要去杜筱月那，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她想起后来发生的事，小脸沉下来。</p>

舒默看着她那副样子，也想到了那天的新婚之夜。他玩味地抿了下唇，看向她的眼神渐深：“正因为当时你心有旁骛，才会在翌日清晨，将我……踢下床？”</p>

舞惜傲娇地微抬下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你趁我心情不好，欺负我！我将你踢下床，不算过分吧！”</p>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沈浩？”舒默问。</p>

舞惜点点头，说：“我一直想着要为沈浩守身如玉……”</p>

两个人在谈论起前世的自己时，还是连名带姓地说着。现在的他们，大概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