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第九十一章言说</p>

赢落一滞，低头看了看自己，却见她指着自己的左胸口，低头看了下去······</p>

记得，这是那个叫做周力的人，在寂灵渊前，给自己留下的伤痕吧。同样，也是那一次···自己的一生，或许也就是在那天为了此刻的‘改变’埋下了伏笔。</p>

赢落努力的笑了笑，说：“一个以前的旧伤，蛮久了。”</p>

林轻语看着，心底泛起的是惊愕，是担忧。</p>

因为她隐约看见，那是一道非常可怕的伤口，且从左肩一直划到了右腹，甚至已经很难想象，怎么又人在有这么可怕的伤势下，还能够活下來。</p>

她轻轻问：“痛吗。”</p>

赢落静下，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他说：“痛，刚开始的那几个月，一直在痛，只是后來越來越小了，几年过后，这疤痕就再沒有痛过了。或许，也是因为我修行渐高的缘故吗。”</p>

“谁给你留下的这道疤痕。”</p>

“······敌人。”</p>

“你杀了他了。”</p>

“不是我杀的他。”</p>

夜里，这屋檐有好大的风。风里，林轻语静静看着赢落，神情还在平静之间，却在想着：你，又经历过什么呢。你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就好像我与你一样。</p>

屋檐上，赢落背着青殇剑，缓缓的坐下，坐在了林轻语身畔，静静的凝望着黑色的天际，不知何时，一朵黑色的云彩遮住了银月。</p>

林轻语看了看他，收起了古筝，同样静静的看着天幕。</p>

一丝风带过，赢落的黑色的发梢被浮起，一张平凡的脸庞完整的显露出來，却也包括······那个额角古朴的文字。却正巧被那身畔的红裳女子看到。</p>

“那是。”</p>

“沒什么。”伸手将发丝掠下，遮住了那个古字，赢落说道，当却声音中却无法遮掩那淡淡的黯然。</p>

“嗯。”林轻语也沒有多问，像是很随意的答道。</p>

夜风的冰冷，不断的吹袭着，尽管有修为在身，并不觉得有什么无比的寒冷，但却仍觉得有一丝因为恨意所产生的‘冰冷’缭绕在心中。</p>

“我一直在做着······一些今天看來，毫无意义的事情。”</p>

赢落忽然说道，话声中带着冰冷的恨意，虽然很淡，但却真实的存在。</p>

林轻语转过目光，凝望着他，沒有多说，此刻她知道自己只能安静的聆听着，或许，这样的陪伴在他的身边。</p>

“我幼时候，失去了很多东西，只剩下雨儿和流水爷爷，孤单一人的感觉，真的是很令人害怕的，但，有他们的话，便不会这样觉得，只是那人夺走了这一切，强大是必须的，这是他告诉我的道理。”</p>

“你的这···是恨意吗。”</p>

赢落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对他怀有恨意，只是······”</p>

赢落的神色突來了一丝黯然，他轻声的说道：“只是，我却觉得如今的距离，却越來越大了，我追逐不上了。”</p>

距离越來越远吗。沒错，因为这是事实，此刻的他甚至不敢回到族中。</p>

说着，赢落渐渐不再言语，目光依旧的凝望着黑色的天际。</p>

而一旁，一直看着赢落的林轻语转过头，也轻声的说道：“其实，很好啊。”</p>

“什么。”</p>

“至少，你曾经拥有过，而我却从來沒有，我记不清父母的模样，一直都是自己一人的，或许只有这把筝了吧。”</p>

“你·······”</p>

赢落有些难以掩饰自己的讶异，目光看向她，忽然间觉得，她似乎也是曾经在孤单中被淹沒的一个人，却与自己很是相似。只是林轻语却是沒有觉得什么，她一直很平静，甚至平静到了冷漠。</p>

这夜风吹拂过來，她的发丝舞荡，她的神情依旧冰冷。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