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棉心下一狠,也不再与她争辩,几次想要追上她时,却发现二人相隔越来越远。
“红棉!”
只见段正淳来到她身边,一脸惊异的看着远遁的木婉清。
“段郎,快去将婉儿拦下,别让他做傻事!”
秦红棉不及他来搀扶自己,便推着他催促道。
段正淳闻言,只好先舍下她,施展轻功向着木婉清追去。
木婉清此刻拖着一身宫装长裙,实在难以行动,否则凭借凌波微步,这王府上上下下,又有谁能追的上她。
不过他忌惮段正淳的一阳指之威,也不想再受困于这王府之中,只能来不及换身装扮,就直奔马场而去。
但在此时,忽见一个道姑从暗处走出,拦在了她的面前道:“何事这般吵闹?”
见是刀白凤,木婉清直接不予理会,从她身旁掠过。
“好一个无礼的晚辈!”
刀白凤冷哼一声,手腕一扬,拂尘立时向着她的小腿扫去。
木婉清顿觉身后一道劲气袭来,手中避水剑向后一挥,剑身弯转,竟比拂尘还要柔软,反而缠上了麈尾,随着她一带,剑光萦绕间,麈尾被根根削断,漫天飞扬,散落一地。
见此情形,刀白凤不由得大骇,连忙闪身避开,这才没被对方的剑芒所伤。
“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木婉清丢下一句话后,便飞身离去,留下刀白凤一人站在原地,心态爆炸。
尽管她欠下秦红棉恩情,使得段正淳违反摆夷族的族规另娶她人也有口难分,但她心里一直有着自己的傲气,对秦红棉母女瞧不上眼,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今日自己却连对方的女儿都不敌,心中顿时凄然悲凉一片,有些意兴阑珊。
段正淳突然见到刀白凤,又见满地尘屑,心惊道:“凤凰儿,这是如何一回事?”
刀白凤脸色微白,只是摇头不语。
听着不远处的一阵马嘶声,段正淳脸色微变,也顾不得再询问刀白凤原由,疾步追了出去。
等他刚追到马场外,一道黑影便飞蹿而出,险些将他撞倒。
只见木婉清骑着黑玫瑰飞快驶离王府。
迟迟追来的段誉见她驰骋快马,连忙招手喊道:“婉儿妹妹,带上我!我给你带路啊!”
木婉清从段誉身边经过,略一沉吟,便甩出一条彩袖缠住了段誉的手臂,将他拖地拉出了王府。
一驶离王府,木婉清便放开了灰头土脸的段誉,从路边抢了匹马给他,二人一同驾马离开了大理皇城,向着襄阳的方向驰去。
等段正淳追出城外时,二人早已不知所踪。
……
此时的襄阳城外,满山遍野都是断枪折矛、凝血积骨,蒙古襄阳两军攻守交战,实则已有十日余。
蒙古军中四王爷忽必烈亲临督战,随从军卫怒马腾跃,铁甲锵锵,军容极壮,而攻城的将帅兵从遥见忽必烈的大纛,无不心神大振,攻城杀敌,更增几分胆气。
这一日,天甫黎明,忽必烈便下令攻城,蒙古大军齐攻襄阳城下,箭下如雨、石落似雹,纷纷向城中击去,喊杀声连成一片,如洪鼓齐鸣。
接着众军驾起云梯,四面八方的爬向城头。
城中守御严密,每八名兵士合持一条大木,将云梯推开城墙,但攻拒良久,终是有数百名蒙古兵攻上了城头,大肆杀戮。
蒙古军中呼声震天,一个个百人队蚁附攀援,猛听得城中梆子声急,女墙后闪出一队弓箭手,羽箭劲急,迫得蒙古援军无法上前,接着又抢出一队宋兵,手举火把,泼下烈酒,焚烧云梯,梯上蒙古兵纷纷跌落,有的则全身着火,向着护城河中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