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错。”</p>
刘恒也不得不点头认同，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无法回避的地方。</p>
别开生面，代表技艺已经登峰造极，已经触碰到技艺的内里，只剩下各种技艺本身的独到之处，才需要花费一些心思去琢磨。相比别人，要吃透整套功法的难度自然天差地别。</p>
到了他和鹤舞衣这种地步，得到一门功法顶多十天半个月，就能顶的过别人数以年计辛苦打熬的高度。</p>
如此一来，功法早已无法再证明什么。</p>
“但除此之外，我宁愿等杜真武等人到来，让他们来证明我的身份。”刘恒语气坚定，令人动容，为此不惜让对头来做证明，可见刘恒对这事认真到了何等地步。</p>
当然，一想到这是为了个人清白，人们也能理解了。</p>
“证明你是谁又能如何？”吴梅冷冷道：“同样无法证明，你不会为恶作孽。”</p>
这才是关键。</p>
刘恒看上去也头疼了，苦思良久，忽然眼前一亮，“鹤师姐，听闻你曾经和魔头亲自交过手，他实力如何？”</p>
“内力相若，技艺不如我。”鹤舞衣公允回应。</p>
“妥了！”</p>
刘恒兴奋起来，“既然这样，在下恳请鹤师姐不吝赐教！”</p>
人们闻言都是大吃一惊，惊骇看向了他。他们虽然明白刘恒的用意，是准备以实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想想他挑战的是谁，依旧不免心惊！</p>
他要挑战的，可是九英第四席，以技艺著称的鹤舞衣！</p>
虽然早有传闻，刘恒同样技艺非凡。但以为就这样可以挑战鹤舞衣，任是谁来都觉得分外狂妄。</p>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p>
“此战，不在输赢胜负。只为证明清白！”刘恒铿锵有力道。</p>
人们顿时理解了，同时也生出好奇和无限期待。两位以技艺著称的少年强者比试，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p>
“好。”鹤舞衣言简意赅，眸中意味难明，转手就是一剑！</p>
这剑气倏忽如惊电，气息微妙又充满危险感，让人们急急避开，也为之惊艳。</p>
刘恒神色立刻认真起来，平直一刀。却是同样轨迹飘忽，恍如灵蝶复生，正是堂堂正正的。然而人们依旧能从这看似普通的一刀中，感觉到其中独有的灵性，写意自然到宛若活物。</p>
换做鹤舞衣和吴梅，感受就更深了。</p>
鹤舞衣是同样身处别开生面，更能理解这一刀的玄妙，而出身书剑阁的吴梅，却了解得很，反而更加动容。因为她知道这是无异。却又隐隐脱离了的藩篱，其中变化，堪称出神入化。</p>
简单一刀。却充满灵性，仿佛能够自行随性变化，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p>
接下来，众人瞪圆了眼眶，张大了嘴，久久没能合上。</p>
剑气倏然定在半空，不易不行，竟给人一种坚若磐石的意味。刀气也同时变化，变得宛若滔天巨浪。乍一看似要惊涛拍岸，气势非凡。</p>
紧随其后。剑气突兀隐没了一切光华，转眼消失在人们的眼中。</p>
“这是。去了何处？”</p>
一旁观战的紫发少年，俊美面容上的笑容也顿住，眸中凝重之色越来越重。同为九英，他早已将自己设身处地，在脑海中推演自己迎战这一剑的情形。一开始的变化，他自忖能够轻易接下，所以不怎么在意，却万万没料到剑法竟然还能生出第二种变化。</p>
这就是别开生面吗？</p>
头一次，他对不算重视的技艺感到了警惕。</p>
而同一时间，刀气也随之变化，分散做细小的万千刀气，仿佛一捧沙，又像是弥天大网，朝剑气消失的地方罩去！</p>
之前惊涛拍岸的壮阔景象，竟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恍若幻觉般消失无踪了。</p>
咻！</p>
只是转瞬之后，人们再次捕捉到了剑气的身影，已经化作一根晶莹长针，发出洞穿虚空的尖锐鸣啸，洞穿刀气大网而过。</p>
“果然鹤师姐技高一筹。”</p>
双方技艺之争实在精妙绝伦，一招里展现了种种变化，让众人只觉大开眼界，并为之叹为观止。他们惊骇之余，才知道技艺到了这等高度有多么恐怖！</p>
至少换做他们自己，自觉能挡下两人任何一招的人寥寥无几。</p>
谁能想到招式出手后，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的变化？</p>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p>
他们终于感受到技艺见长的强者的厉害，纷纷惊佩感慨，却也能看出，刘恒败了。</p>
剑气停在刘恒面前，刘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看不到惊慌，任由满是凶险的剑气悬停在自身眉间渐渐散去。他不仅没有任何动作，平静以待，目光也对剑气视而未见，只是定定看向对面鹤舞衣。</p>
“请鹤师姐品鉴。”</p>
既然不是比试，不用分出胜负，那么对于技艺见长的强者，一招的确足够了。</p>
人们都看向了鹤舞衣，等待她的点评，</p>
鹤舞衣没有看刘恒，目光却落在自己眼前的虚空，片刻后就在众人狐疑的注视下，忽然伸手朝虚空一弹。</p>
叮——</p>
明明空无一物的虚空，忽然传出如同敲击金铁的脆鸣，余音不绝。在人们由惊疑变得惊骇的目光中，一道刀气的影子隐隐浮现出来，然后仿佛因为鹤舞衣这轻轻一弹，片片碎裂，消散在了虚空。</p>
“这！”</p>
“这算怎么回事？”</p>
“你们有谁见到刀气后来的变化？”</p>
人们一片哗然，相互急切询问，却只换来对方的震惊和摇头。刚才人们的注意力，显然都被剑气吸引过去，谁还有心思去看那刀气大网后来如何了？</p>
“这么说……”</p>
有人喃喃，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可是人人都清楚他想说什么。</p>
平手。</p>
只是一招的切磋，两人比拼技艺竟然不分上下！</p>
要不是相互都克制，刀气剑气分别在对方面前停顿。没有伤敌的用意，这一招之后。就是两败俱伤。</p>
不是平手，又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