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臭了……”
种行信嘴角慢慢翘起,转身看着赵九斤,轻轻摇头叹气:
“九斤啊九斤,这么些年,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啊?”
赵九斤瞪大了眼珠,不知将军为何突发此言。
“于某记好了!”
种行信转身,望着赵九斤,眼神犀利的说:
“我等皆为厮杀汉,不是那些追求声名的酸腐文人!”
声若震雷,震的赵九斤心神乱颤。
“国之有令,便是屠城杀俘也得去做!”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为国为民,便是成妖成魔也在所不惜,何时需要顾忌名声了?!”
将军气势如山,压的赵九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骤然醒悟,是啊,某等厮杀汉,何时要像酸腐文人那般,追求声名了?
两天后,柴天诺来到了龙山城,与杀气重重戒备森严的边城相比,龙山城大了许多,也繁华了许多。
虽然一样有兵丁巡逻,但人数和次数皆少了许多,店铺里售卖的东西更是丰富了不少,柴天诺带着蛮儿好一通逛,着实给小丫头置办了不少饰品衣物。
“小娘子好福气,郎君如此痛你,今后的日子一定舒心。”
脂粉店的老板娘,看着俊朗的柴天诺与俏丽的柴蛮儿感慨万千,郎君虽然清秀,但一看那满脸的伤疤便知是个狠人,却对娇小的娘子如此贴心,真是难得。
柴蛮儿从店铺里走出,一路上嘴巴就没合拢过,时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着实吓得柴天诺不轻,蛮儿这丫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蛮儿你到底怎地了,笑得如此诡异,少爷心里瘆得慌。”
“少爷少爷,老板娘说我是你娘子哦。”
“她那是眼瘸好不?”
柴天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丫头明亮的眼眸骤然一暗,难过的低下头道:
“……我都忘记自己是奴婢了,当不得少爷的娘子。”
柴天诺直接被气笑了,伸手使劲把柴蛮儿的秀发揉了个乱七八糟:
“胡扯八道什么,少爷何时把你当奴婢了,小祖宗还差不多!”
“别揉别揉,好不容易才整出的发型。”
柴蛮儿赶忙护住新梳的垂鬓,心里一暖早把那点难过扔得远远的了。
“莫要胡思乱想,你家少爷现在军功甚高,些许特权还是有的。”
“等回了京城,不用再等十年便可帮你消了奴籍,到那时你想干嘛干嘛,啥事都由的你。”
拍拍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柴蛮儿的脑袋,柴天诺笑了,认真讲,这世上的柴家人,如今也只剩自己与蛮儿了。
“嗯!”
柴蛮儿微笑点头,俊俏的脸蛋如意盛开雏菊。
在龙山城呆了几日,该逛的逛了,该买的也都买了,收拾好行囊,柴天诺准备上路。
于西北呆了这些日子,真要离开,反而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
两人一马于闹市穿行,有一老者临街说书,着实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小徒弟哐哐敲两下铜锣,引了新来行人兴趣,然后便端着铜锣收大子儿,围观的人不少,付钱的人不多,了了十来个大子儿。
噹的一声,柴天诺抛落一枚二两的小锭子,引得围观之人惊呼连连,小徒弟更是感恩戴德连连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