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拍的什么呀?”光线模糊,只能大致看出是个人形。【】盛桐不答,只是握着她的手,一起拿起镊子,把相纸挪进旁边的定影液里再涮,“这样影像就能固定住了。”他从后面环住她,两人的手一齐摆动。他的气息暖暖的,拂过她的脖子,她半边身体酥麻麻的,完全不能动弹,全由他带领。他这算是抱她吗?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肌,在她肩胛骨上方,散发着热力。下一秒他会吻她吗?电影里都这样放,男主角先在肩膀上轻轻一吻,然后沿着脖子……她应该扭过头去回应他吗?实在太暧昧了,她完全没有经验,此刻又羞又怕,身体都变得僵直了。幸亏那红红的灯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好了没?”她怯怯的。盛桐以为她不悦,立即松开她的手,自去调配海波去除液,埋头说,“接下来海波水浴,最后自来水冲洗十分钟。”她拧开自来水冲相纸时,他就埋头拾掇那些瓶瓶罐罐,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刚才的心潮起伏,因他而起。时间到,她将照片夹在绳子上晾好。初一在门口挠了半天,盛桐这才将门打开一条缝,教训的口吻:“忘记老规矩了?暗房你不能进!去去,她是我朋友,你不行!乖,一会儿带你散步。”说着随手关掉红灯泡,开了日光灯。听他像哄小孩一样哄那狗,她不由得笑起来。回过头去看那照片,却是她自己,那天法国梧桐落着叶子,她的嘴被钢笔染蓝了。幸亏是黑白照片,倒不怎么看得出来。当盛桐牵着初一,踩着路灯下的梧桐树影,将陈静言送回学校时,文薇正气得要摔电话:“什么?他盛桐一句话,你就不开除陈静言了?她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错!说原谅就原谅了?捐助?盛世了不起啊?我也可以叫我爸捐啊!算了!以后再说吧!”她越想越气,盛桐怎么能这样,为了救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一口答应给文学院捐100万!她几次三番想给盛桐打电话质问他,始终觉得不妥,便打给苏羽烈。“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小姐!”苏羽烈那小子在电话里耍滑头,“我这哥们,就是深不可测,你也知道的!这种公司的事情他就更不会跟我说了。“我估摸着,应该是他父亲本来就要捐,趁这机会,做个顺水人情呗!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问他俩啊?也就才说上几句话的交情吧,上次陈静言的老爸把盛桐给揍了,他还郁闷得不行呢!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你直接问他?”“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都长成那样了,又有钱成那样了,还痴情成那样了,连我都怀疑,盛桐那小子是不是瞎了眼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换我试试呗?我可比他……”从来没觉得手机这么可恶,她一抬手,哗啦一声,那个新款iphone给摔碎在墙上。“哎呦我说这是怎么了?”眼镜姑娘恰好推门进宿舍来,差点没给砸中,“手机就算了,光是那上面手工镶钻的保护壳,好几千块啊!到底谁惹了你?”文薇犹不解恨,“走,陪我唱k去!”“现在这个点?”眼镜姑娘诧异道,“一会儿都该查寝了!”“管它的!你来不来?”文薇说着走出门去,眼镜姑娘想了想,只得尾随。二人行至校门口,刚想叫车,忽然听到一声犬吠,循声望去,路灯下可不是盛桐,而他旁边有说有笑的,除了陈静言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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