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落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把西院姑娘们的特点和特分别长记到纸上。</p>

筹备歌舞，大家水平参差不齐，每个人各有专擅，这真是个麻烦事呢！</p>

“该从哪里开始呢？”她托着腮沉思。如果有个主旋律就好了，用乐曲统领大家。就像原来她忘词的时候，容若用音乐引领着她。</p>

想着想着，她不由又想到容若。想着他的手抚过她的发，她最初的那种失魂落魄，她最后的那种甜蜜难言。相处的片段，如浮光掠影般出现在脑中，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p>

她想着想着，不由出神。</p>

不知何时，门开了。一袭白衣，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容若进来了。</p>

杜落落欢欣地问:“容若，你病好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p>

他熟稔地在拿起窗边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在他背对着杜落落的倒水时候，他突然说:“落落，嫁给我好么？”</p>

杜落落吃惊抬头，转又满心欢喜，这情景，似曾相识。</p>

她热切地看着容若，看他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是害羞还是同她一样欢喜？</p>

容若转过头，结果杜落落才突然发现那竟然是蝉西的脸。</p>

“蝉西！”杜落落吃惊地问:“怎么是你？”</p>

蝉西缓慢而坚定地一步步走来，杜落落惊讶地呆望着他。</p>

在距离杜落落三尺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杜落落的眼睛，说道:“今日，我买你初夜，护你了周全。他日，是否还要我常住青楼，包下你来，才能保你平安？”</p>

她竟然无言以对。</p>

她茫然地四处打量，她喊着“容若”，好像容若是她的救命稻草。看着容若，只有看到他，她心里只觉得平安喜乐。</p>

看她在叫容若的名字，蝉西却更走近了她。</p>

他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这个吻来的强烈而霸道，完全不像印象中温和而谦卑的蝉西。</p>

她吃惊地想推开他，却完全推不开。她的手指掐在手心的肉里，她被自己掐的生疼。</p>

她醒了，原来是一梦。</p>

正这时，有人敲房门。她起身去开门，看到了来人。</p>

“蝉西！”她有些尴尬，只因方才的梦境太真实。</p>

“落落，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蝉西说。他打量着她简单朴素的衣服，没有一件首饰。“她们对你是不是不好？”</p>

“不，我很好。幺娘已经同意我不再接客了。我现在在阁里作些杂事，而且幺娘让我带西院的姑娘排些歌舞。”</p>

蝉西笑了，说:“你真厉害。”</p>

杜落落也笑了，玩笑地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p>

蝉西看着杜落落，他看审视她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问:“你的脸？”</p>

“我的脸怎么了？”杜落落好奇地照了下镜子，却发现并无不同。哦，她明白了，原来他说的是她脸上点的假痣。</p>

“我自己弄的。”杜落落说。</p>

“原来如此。”蝉西了然。</p>